苏沐言想不明白，更不想想明白。因为无论是哪一种答案，对于现在的她而言，都是毫无用处的。

她轻轻地扭头，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又忽然回想起早上他们肌肤相触的情景。

隐忍至今的情绪仿佛忽然迸裂开，她已经藏了很久的小小情绪，和那些最柔、软的角落仿佛一览无余的被这个男人残忍扒开，他可以恶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说她恶心，也可以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带她来看日出。

而她，却怎么样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苏沐言一拳无力的锤在顾泽延的胸口，身子却慢慢的蹲下来，紧紧抱住膝盖，无声地大哭。

“你哭够了吗？”

身后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抱起来，声音中渗着淡淡的寒意，“快起来，日出要结束了。”

苏沐言尽力抿着嘴，想要停止哭泣，可这眼泪，却不是说停就停的东西。

她只能把脸埋在膝盖中间，顾泽延扯了她的衣服两次，发现根本拽不动以后，也跟着蹲了下来。

“我带你来，是想看日出，不是看你哭的。”

顾泽延的语气有些无奈，甚至有那么一丝丝宠溺。

可沉溺在自己情绪中的苏沐言根本顾不上这些，她只是在哭，在宣泄。

大概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苏沐言终于停止了哭泣，轻轻抬起了头，却发现顾泽延一直蹲在她对面，静静地看着她，眸色愈发深沉，却只是一言不发，像是在等她筋疲力尽。

“说实话，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放过你。”

顾泽延抬眼，看着对面的苏沐言，他背对着阳光，表情看不清楚到底是生气还是什么别的：“可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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