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昨天的谈判,有些人不在城里可能不清楚,昨天原计划是和银雪小姐会面,为此特意在学校把她气炸了一次,本以为她会因此忽略我们计划的重心,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自称夕月的女仆装少女,具体是不是真的女仆之后再说。谈判这种事情,千回百转立场是不会骗人的,从她的立场来看就是城主府一贯的立场,最后结果就是我输了,谈判没有达成预期的目标。原本不需要任何代价就能拿下的科学教会的学校,现在我还要去找出是谁干掉的柯德菲,好在候选人不是很多,不然我们可以直接动手再建一所学校了。从目前的线索来看,主要是考虑到所有情报都受到了干扰,最大的可能就是混沌,也就是那四五家还有余力的旧贵族势力了。”
“伯爵大人,有没有可能是新贵族动的手,毕竟和他们比起来,我们这些新贵族明显更对混沌的危害缺少认知。”
“要这么说奥利维尔大师也有可能,想要干扰信息的话对他这样的大奥术使应该非常轻松吧,何况只是信息被清除干净了而已。”
“这些可能性都存在,但是那不是我们要的结果,何况其本身就非常小。追求真相并不是立案主要目的,惩前毖后或者说威慑未来的犯罪者才是重点,我们不干扰结果就会有别人动手。既然结案需要讲究证据,那么重点就在于如何将结论确实可靠地引导至我们想要的结果,至于说谁会因此受到伤害,最主要的受害者柯德菲都死了,剩下的牵连者本身就是我们的目标,如何清除掉区别其实不是很大,不如说这样做反倒是省力了不少。”
治安厅的负责人鲁克很明显要说什么,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钟自命倒是清楚他想说的话,无非就是法律至高,法不容情,法律不允许亵渎什么的,顶多再加上一些道德上的指责。但是钟家作为政议院的一员很清楚法律本身就是各个利益集团之间相互妥协的结果,规则范围内的玩弄就是规则的一部分,法律不容许亵渎的话,制定法律的政议院又该算是什么?
但是这话对于鲁克来说似乎有些超出理解能力了,就算解释了他也肯定听不进去,所以只能换种大家都更容易接受的说法。
“至于为什么我说可能性不大,抛开奥利维尔大师的超然地位不谈,所有的新贵族都在急速上升期,相应的旧贵族正在急速下降,虽然现在他们还是我们的头号大敌,但是只要我们耐心等下去,不出意外的话一年之内双方的实力对比就会发生倒转。这种时候突然使用混沌力量干什么,难道就为了节省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特意冒上全家的生命危险?正常人肯定干不出来这事。另一方面正如你刚才所说的,相比于新贵族,旧贵族们对混沌的危害有着更加清晰明确的认知,但是反过来说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因为恐惧我们而选择向另一种恐惧求助,也就是染指混沌,这并不难理解。
鲁克,你在治安厅工作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想通过治安厅来给旧贵族定罪到底有多难,不如说根本就不可能。维持稳定靠的是奥利维尔大师,交给治安厅不过是维持个面子上的好看,真要靠他们的话咱们早就死绝了。你们就三个人,周围所有人都是想要把你们挤出去,或者更直接一点干掉你们,即便如此你们还非要坚持什么所谓的调查真相,你还是直接辞职算了,也省得每天都要派几个人保护你。”
如果自己等人退出的话,鲁克相信治安厅立刻就会失去最后的表面作用,甚至变成人人喊打的老鼠,至于会不会有新的可以取代治安厅存在的部门建立起来倒是不好说,钟自命的行事风格又有谁能猜得出来呢?
“对不起,伯爵大人。”鲁克只能低头认错。
钟自命看了他一眼就将他的心理想法摸得一清二楚,部下又不是自己的分身,有个人理想再正常不过,只要不发生冲突就好。把这页揭过去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随手甩在桌子上。
“然后是我之前所说的变化,有兴趣的可以自己打开看看。昨天在我和夕月小姐谈判结束之后,有人闯了进来留下了这封信,时间正好是两人谈判刚刚结束。我不怎么喜欢用巧合来解释所有事,如果闯入的时机不是那就说明他有能力监视我们所有人,至少我们是没有能力躲开这种监视的。”
即使是大本营里面也是漏得和筛子一样,大家对此表示早就习惯了,完全不值得惊讶,倒是有几个人凑到一起想要看看能不能从信封和信纸上查出来什么,更多的人就直接一动不动地听钟老师继续说。
“信上说可以用别人隐藏的信息来换取愿望,任何愿望都可以,考虑到白家昨天晚上的行动,关键是还和人发生了冲突,我们基本上可以认为所有的势力都收到了这样的一封信,或者说邀请函。”
没有人对能够实现任何愿望这件事表示疑惑,骑士公会委托完成率百分之百,天道教虽然神神叨叨的基本不理人,但是两者都是只要能够付得起代价就连回到过去篡改历史都不过是明码标价的委托之一,只不过相应的代价也高得离谱,与其说是得不偿失不如说是自寻死路还差不多。
“明白这件事的人应该不少,无论是白家的白思成还是梦家的梦倾心,好歹也打了这么长时间的对台了,虽然支撑得漏洞百出但能勉强维持住人心不散也算是不错了。至于翼帆家,娇惯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最后剩下的这两人上当,继续留下去用处也不大,就借这次机会清理干净好了,一群老古董还真以为靠自己的经验能用一辈子了。”
“那么我们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黑帮,老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