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藤原止的演讲还在继续。
“有关经费被砍的事情,足球社前社长麻生学长曾去学生会询问原因,最后从学生会的四宫会长那里得到的解释是:他们输了。”
“我无法理解一场非正式交流赛的失败为什么会导致社团蒙受如此之大的损失,同样也无法理解四宫会长为什么对另一场胜利视而不见,难道一定要两场全胜,将友校的尊严彻底踩在脚下才算完美?”藤原止加重了语气。“身为全国排名第一的高中,请恕我无法接受秀知院以如此暴戾的形象屹立于日本高校之林。”
这时,足球社的社员们自发的走上了高台,他们在帝企鹅身后一字排开,低头不语,仿佛他们在总武高真的只是踢了两场友谊赛,赢一场输一场,把本校的名声和友校的尊严都给照顾到了。
功臣无故遭受迫害的戏码无论在哪里都是最容易引动人类情绪的故事,学生们的正义感升腾了起来,他们围在高台四周,少年们握紧了拳头,女孩们掩住了嘴唇。
学生会室中,四宫辉夜双手抱肩,冷冷的望着脚下的校庭。
“藤原同学,你还能够联系到总武高方面吗?”
藤原千花一愣。“辉夜桑你要做什么?”
“我听过足球社的汇报,他们在总武高先是折辱对方般的踢出了7:1的比分,然后又遭到了对方1:7的狠狠回击,可谓是丢尽了秀知院的脸面。”四宫辉夜语气危险的说:“藤原止既然敢这样颠倒黑白,那么我们就让学生们看看真相。”
“这个……哈哈哈……”藤原千花干笑了两声,然后小声的说:“恐怕是行不通呢。”
四宫辉夜微微一怔。“为什么?”
“辉夜桑你应该看过小止的一部分资料吧?”藤原千花拨弄了一下额前的蝴蝶结,小声的问:“你知道叶山隼人这个人吗?”
四宫辉夜摇了摇头。
她确实看过藤原止的资料,不然也不至于对那头帝企鹅有那么大的恶意。
但由于藤原止是世间少见的坦荡系人渣,这家伙从不遮掩自己的情史,所以四宫家光是有关帝企鹅前女友的情报资料就收集了有半本字典那么厚,四宫辉夜最近天天挑灯夜读,到现在也才堪堪读完一半,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关心帝企鹅交了哪个同性朋友。
“那位叶山同学就是现在总武高足球社的实权人物,而他和小止之间的关系有点……那个……亲密。”藤原千花的笑容有些微妙。“如果我们请求他们的帮助的话,估计会立刻收到一封热情洋溢的感谢信吧?感谢秀知院足球社的指导和两校友谊万岁什么的……”
四宫辉夜没有再说话了,她皱起了眉,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为了保证自己演讲时的说服力和煽动性,绝大多数的演说家在进行表演时都会让自己的情绪饱满,并辅以大量的肢体动作,以提升观众的注意力。
而藤原止无疑是演说家中的异类,在讲话时,他只是手持麦克风静静的站在原地,其语调平直,就像第一次上演说台的小白,可当他的视线扫遍全场,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的站直身体,全神贯注——那双纯黑的眼眸中藏着惊涛骇浪般的力量,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对于学生会的决定,我不觉得愤怒,只是感到悲哀。”藤原止用指甲轻轻敲打手中的麦克风。“因为在秀知院,失败者没有立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