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打哑谜!紫!”八意永琳直直的望着女酒保,眼神无比严肃。“我们现在立刻动身去东京!把他带回去!趁我们现在还能压制他!”
“哦?回去?回哪里去?”
“迷途之家、太阳花田、是非曲直厅、守矢神社、永远亭……随便哪里都行!总之不能再将他继续放养在这里了!”
“嘿!嘿!永琳!冷静一点!”女酒保靠向八意永琳,双手向下压了压。“急躁这种情绪可不应该出现在智者的身上。”
“我没有急躁,我只是在做决断,在恰当的时机做出决断才是真正的智慧。”八意永琳的声音低沉。“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征兆,代表着止已经在有意识的收集力量,你知道他的能力有多可怕,一旦他成长起来,我们将会失去最后同时也是成功率最高的手段。”
“诶?我还以为永琳你已经放弃对止用强这个想法了呢~~”
“在我面前就别装清纯和局外人了,紫。”八意永琳的表情颇为难看。“我看过你的计划书,‘用绝对力量压制绑架藤原止,辅以药物,人为制造出轨局面,强行破局’,这可是你自己亲手写上去的。”
“哈哈,被发现了,好害羞呀……”女酒保从腰后抽出一柄小扇,“刷”的在面前展开。“不过,永琳,先静观其变一段时间怎么样?我们完全没必要那么着急不是吗?就算真到了这个地步,想个办法让止再进三途川一次不就好了?”
“关于三途川,紫,我必须要提醒你,是非曲直厅里已经没有可以和止分手的女孩子了。”
“哦,这倒是个问题。”女酒保想了想,最后打了个响指。“不过也好解决,我记得鬼族当年不是在地狱中住过吗?拜托她们回老家住一段时间的话……”
这时,离吧台最近的皆川茜忽然投来了好奇的视线。
“紫,你们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八意永琳立刻住嘴。
“哦?”女酒保扫了眉头紧皱的八意永琳一眼,忽然露出了一个捉狭的笑。“啊,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永琳她心中忽然感到有些困惑,所以来找我寻求解答。”
“哈哈,紫,你这么说会让我误以为你是什么大贤者的。”
对于皆川茜的话,女酒保不置可否,她只是语气玩味的说:“永琳对我说,她已经受够了在那个人面前畏畏缩缩低声下气,所以来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在那个人面前变得自信勇敢起来。”
“自信和勇敢啊?听起来真棒。”皆川茜喝了口酒,不以为意的问:“那么,紫你有帮八意小姐想出办法来吗?”
“当然是……有的哦。”
“哈哈,我就说嘛,那种事情怎么可能……等等!?有!?”
皆川茜一愣,醉猫神态尽去,她猛地抬起头,惊愕的朝吧台内望过去。
女酒保笑眯眯的朝她点了点头。
天大地大,把到处浪的混蛋前男友追回来的事情最大,皆川茜立刻将手中的酒杯推到一边,双手撑住吧台,俯下身,额头贴到桌面上,摆出了近似于土下座的姿态。
“紫老师!请务必允许我旁听这堂课!我可以付钱!”
“付钱就不必了,反正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女酒保顿了顿。“我的解决办法就是:从现在起,不再喜欢他就好了。”
“啊这……这算什么解决办法?”皆川茜瞠目结舌。“能换一个吗?紫老师?”
“这就是唯一的解,茜同学,只要你还喜欢着那个人,你就永远不可能在他面前变得强势起来。”女酒保仰起头,用指甲盖慢慢敲打头顶倒挂着的高脚杯,被敲击的酒杯轻轻晃动,发出风铃般的清脆响声。
“因为喜欢,所以卑微。”
皆川小姐沉默的听完,最后叹了口气,她拿起高脚杯一饮而尽,女人望着头顶监控屏幕中的少年,表情逐渐变得落寞……
东京临时宿舍。
和热热闹闹的帝企鹅酒吧不同,此时此处正一片死寂,藤原止关掉了煮粥的灶台,他双手环抱,遥遥望着一色彩羽,眉头紧锁。
而另一边,藤原止的凝视无疑让一色彩羽变得更加紧张,她避开藤原止的视线,眼睛左右扫了扫,忽然,这姑娘向后退了一步,握着细颈花瓶的手用力一挥,“哗啦”一声,花瓶撞在墙上应声而碎,一色彩羽握着花瓶破碎后留下的长颈,将锋利的断口指向藤原止。
“别过来!”她尖声说:“钱在二楼房间的书架上!你自己拿!”
感受到女孩不加掩饰的敌意,藤原止推了推眼镜。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事情变得棘手起来了。
眼下一色彩羽显然不安紧张到了极点,情绪濒临失控,而且她手中的还握着锋利的锐器,稍有不慎,就可能酿成惨案。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千反田爱瑠或者加藤惠这种关系仅限于“朋友以下,恋人免谈”的女孩就好了,藤原社长会毫不犹豫的采取以力破局的战略,要么摘下眼镜招呼对方直视自己,要么干脆抄起身后的汤勺向对方的额头投掷过去。
但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一色彩羽,是自己的女友。对于帝企鹅先生来说,对恋人采取那么粗暴的手段,无疑就是人间失格。
藤原止沉默片刻,最后在一色彩羽紧张的注视中转过身。
他在橱柜中翻找片刻,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捆绑螃蟹的黄麻绳,藤原止拿起厨刀,将绳子裁出一段,然后转身面朝一色彩羽,双手并拢,在一色彩羽惊愕的注视中用绳子一圈圈的绕过手腕,收紧,打了个结。
做完这一切后,藤原止抬起头,望向已经看得呆住的一色彩羽,语气平静的发问:“够了吗?”
一色彩羽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藤原止。
老实说她现在有点懵,眼前这个疑似歹徒的男人行动实在太过古怪且太过出人意料,就好像你某天早上起床开门看见了哥斯拉站在你面前,怪兽的身后是倒塌燃烧的城市,你战战兢兢的举着唯一能做武器的小指甲刀,望着眼前巨兽的尖牙利爪想着吾命休矣,结果大蜥蜴仅仅只是朝你望了一眼,便大叫一声“啊我死了”的倒了下去。多多少少沾点碰瓷了。
尽管尚不能理解藤原止的想法,不过这种行为背后的善意却是显而易见的,一色彩羽在心底松了口气,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看向帝企鹅先生的眼神颇为费解:“你说够了……是什么意思?”
藤原止抬了抬自己被绑在一起的手,淡淡的问:“现在还感到害怕吗?如果不够的话,我还可以把双脚也绑上。”
一色彩羽一怔,她用诡异的眼神打量了帝企鹅好几眼,最后犹犹豫豫的说:“那……你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