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又一次感受到了压力,垂涎玉夫人的人不止有男子,女子也一样,她们真心实意的认为,这样的美人就应该一人独美,天边高洁的明月怎么可以被一个人抱在怀中?
玉夫人微微一笑,道:“不必了,妾身一向不爱什么金银玉石,方夫人的美意心领了,我已有一件随身的信物,是夫君赠的定情之物,有了它,就看不下旁的东西了。”
说到这里,她向一旁白衣如雪的青年含情望了一眼,眸子里水波潋滟,煞是动人。
无情沉默了一下,道:“不错。”
这个信物,指得自然是他射入花瓣堆中那一只梅花镖,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只梅花镖被玉夫人放在了汹涌起伏的……之间。
方夫人怔了一下,视线落在无情的双腿之上,委婉的道:“我还以为妹妹会喜欢西楚霸王一般的英雄人物……罢了,总归你高兴就好,先前我送了一盒鸽子血宝石去列宝斋打头面,如今一看,正好做新婚礼物。”
“那就多谢了,介时一定请夫人去汴京吃一杯喜酒。”玉夫人与她寒暄了几句,这才提出这一趟拜访的主要目的,道:“听说方夫人的女儿很有佛缘,不知可在家中?”
方夫人皱了一下眉,似乎不太愿意提起女儿,道:“什么佛缘,不过是野和尚胡编乱造,我们方家的女儿,只和银子有缘。”
她看了一眼玉夫人,又补充道:“还有玉妹妹,我们方家的人只和这个有缘分,什么佛家、道家,我是一概不信,不过凝儿这孩子被她祖母带大,许是喜好这一说法。”
玉夫人思忖了一下,道:“方小姐是祖母带大?夫人……莫非是忙于商会的事么。”
她大抵明白了一点,方小姐与父母的关系一般,怪不得不敢告诉他们自己被了尘下药玷污的事,祖母又对了尘十分推崇,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情况,实在是进退两难。
方夫人道:“可不是么,凝儿出生之后商会吞下了一州的生意,正是壮大之时。”
她叹了一口气,道:“我那几个兄长一直不成器,爹就把商会的事都交给了我,凝儿自小就是祖母带大,我那位婆婆吃斋念佛了一辈子,她一个小孩子焉能不受影响。”
——正因如此,一对儿女与她都不怎么亲近,平日也就请安时才见一面,方夫人容许丈夫在外边乱来,却不允许有人威胁自己的地位,毕竟商会的运转离不开庙堂关系。
“…………”玉夫人沉默了一瞬,又斟酌了一下词汇,道:“方小姐平日可有什么异样之处,比如烧香拜佛之后,会不会哭泣?”
方夫人回忆了一下,道:“我一听念经就头疼得很,没注意过这个,不过今日凝儿在家,我让管家去叫她过来,好好的女孩子整日整日闷在房中,不见阳光怎么可以?”
说罢,她叫来张管家吩咐了几句话。
不一会儿,张管家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来到了大厅,方夫人年轻之时大抵也是一个美人,所以这位方小姐也娇美可人,花骨朵一样的漂亮,有一种年轻少女的鲜活。
她衣着素净,手腕上挂着一串佛珠,眉心有一点红痣,见到玉夫人先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对二人行礼道:“母亲,夫人。”
方夫人受下一礼,才道:“起来罢,这一位是母亲的好友玉荼,不比你大几岁,你叫她玉夫人就好了,等一下我要去铺子里一趟,你来替我招待客人,不要让她烦闷。”
方小姐垂下眼眸,道:“是,母亲。”
待方夫人离开之后,她才抬起眼睫悄悄看了一眼玉夫人,脸颊羞红,心中已下意识生出了好感,拘谨的坐在了桌案的另一侧。
玉夫人的神色有一丝温柔,道:“听说方小姐常去晴雪寺烧香拜佛,想必对流程十分了解了?你也看得出来,我的丈夫身体不好,不良于行,我想为他点一盏祈福灯。”
她与无情携手对望一眼,怎么看都十分坚贞、美丽,端得是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
方小姐一听“晴雪寺”三个字,脸上的血色一瞬间消失了,勉强笑了一下,道:“夫人不是赵城的本地人,在晴雪寺之中点祈福灯没有太大的作用,不如去汴京的佛寺。”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却不平静,一种名为忐忑和不忍的神情,轮流在脸庞上交替。
这样一位温柔、干净的美人,怎么可以去晴雪寺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了尘一旦见到玉夫人绝色的容光,就决不可能放过她。
而且玉夫人的丈夫还是一个病秧子,在几十个强壮和尚的手下,怎么保护得了她?
玉夫人道:“这一点不必担心,其实我们已经见过了尘大师了,说点一盏祈福灯并在寺中住上半个月,情况一定有所好转。”
她看向方小姐,只见少女的神色在怒气和恐惧之中交错,对上她关切的目光时,一行清泪忽的流了下来,咬牙道:“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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