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那鬼说:“等了好半天,这小畜生也不翻身,我找其他人去,总有翻身的那个。嘿,第一个就去找我那妻子。我死了也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但相处多年连根指头也不让我碰,还叫人赶我出家,我要像对那老女人一样蹂躏她,强占她身子,附在她肚子里。”雪代遥听得怒火攻心,怒意竟有九分九,身子忍不住在颤抖,慢慢站了起来,双手在床上囫囵一摸,竟摸到那柄先前杀了“怪兽”的短剑,烫得他手要熟了。那鬼已经要走,转过身子,前方门户大开,它口中呢喃:“先找隔壁那冷冰冰的女人,曾经她也看不起我……再找那个小姨子,她也嫌恶我,再找我的好女儿,多年来她对我不闻不问,也是个小畜生,这群女人我都要尝一尝……”没有发现背后雪代遥身子直立,蹑足走将过来。门外头风雨交加,雨冷淋淋下着,寒风呼啸尽数打在雪代遥紫红的脸上。
雪代遥呼吸难以遏制,心脏要崩出心房,手脚都在一阵阵跳动,那短剑似要融化成熔浆,把他的右手都融化了可以看见白骨,也不愿意松开。
那鬼对着门喊:“藤原家都是我……哎呀!”就看见火红色的短刃从胸膛穿出。它正欲扭头,雪代遥一脚把它蹬在地上,那鬼狼狈的扭过身子,看见雪代遥双目布满血丝,模样竟比鬼还要恐怖。那鬼连忙求饶:“我是你父……”雪代遥一脚踩住它的胸膛,双手执柄直直插下,只一剜,刨开胸膛,又一抓,粘稠稠的血浆滴滴直流,他握住像鸟雀一样跳动的心脏,恨斥道:“原来似你这般抛妻弃子、自私自利的人渣,化成鬼心脏也是红的!”那鬼哀嚎求饶,雪代遥说:“你也配是红的?”一把将心脏像气球一般捏爆,那鬼长长的哀嚎了一声,顿时没了声息。
雪代遥生性谨慎,怕它死不透,拿起短剑将它碎尸万段,砍成浆水般稀烂,这才放松的坐在地上,看着两只白骨手染上了血浆,心中好不快意,忍不住长笑起来。
就是这一笑,雪代遥一个翻身,耳朵听见重物的咣当声,神智清醒了,竟从地铺上坐起来了。他满脸茫然的望着四周,根本没有鬼魂的影子,又看向墙上挂着的钟表,居然才躺下不久就醒来了。他想:“难道我刚刚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却发现地上有把短剑,只记得自己驱邪以后就放在桌上了,怎么又会到这来?
雪代遥爬过去捡起,但觉手上刺痛,咣当一声,短剑再次摔在地上,把手拿在窗边一看,原来是整只手掌鲜红了一片,仿佛被烧伤了,他喃喃说:“难道不是做梦?”强忍痛意,把短剑再次捡起,入手冰凉,让他感到些许清爽。
雪代遥推门出去,雨居然已经停了,他仰头望着天空,心想:“莫不是老天爷都在帮我报了母亲这仇。”迎面一阵轻风袭来,胸中好不畅快,他忍不住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却哭了,他为雪代巴鸣不平:“妈妈,你好蠢,你为什么会爱上这种人?”两行泪水无声的流出来,原来仇恨与爱意都是红色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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