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忽然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与谢野晶子费力地扶着墙摸到了立原道造的病房外。在医院里生活了大半年的与谢野晶子发现今天的医院很不同寻常,她很担心这个孩子。
因此与谢野晶子刚好撞见夜斗斜劈下刀剑把差点人砍成两半的作案现场。
“还不能让他死了。”与谢野晶子恶嫌地看了一眼森鸥外,不知道是在说谁,接着对我说,“他应该接受审判,在万人唾弃中死去。”先前走了一大段的路,因此光是说话便让与谢野晶子愈发的气喘吁吁。
与谢野晶子伸手抓住还在抽搐的新鲜躯体,把人从地狱拉起来。她的心里只有念头,绝不能让春和先生的手上沾上鲜血,这些人都不配!他的名字不该沾上阴霾。
即便这些人罪有应得,但是莫名死在医院里会对我有影响是肯定的。我嘴角含笑,接受了与谢野晶子的善意,伸手碰了碰她的发顶。
瘦瘦小小的小姑娘,站起来都不到我胸口。我伸手扶住了颤抖着站立的与谢野晶子,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到可以随意行动。来到这里完全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
听见与谢野晶子说要把这些罪犯交给法院审判,我立马在想是谁给与谢野晶子上思想课的,不错,要加奖金!
原本我还担心晶子会走入极端,现在能够这样就真是太好了。她应该看到更多的未来,不要被过去打倒。
江户川乱步脑袋上像是有根天线忽然支棱了起来,眼睛亮亮的,就差没直说是他给与谢野晶子上思想政治课的。
“好乖哦好乖。”我忍笑着点头,也顺了几下江户川乱步的头发,回去就加奖金和点心。
江户川乱步,猫猫开心
森鸥外目光炯炯地看着克服了心理障碍,终于能够重新使用异能力治疗濒死之人的与谢野晶子。他的天使,回来了。
“嘴巴放干净点。”与谢野晶子脚踩在森鸥外的鞋面上,狠狠地碾着,与谢野晶子只恨自己怎么没能早点康复,不然她就能踩着高跟鞋来踩断森鸥外的脚趾。
“我叫做与谢野晶子,会成为未来横滨最伟大的医生,我会救下更多的病人,而你,森林太郎!对我而言,你不值一提!你给我在泥地里去发臭发烂去吧!”
与谢野晶子几乎是用吼的音量,说出上面的话,说话她喘气的样子看上去是缺氧了。
“乖孩子。”我垂下眉眼,看那个刚刚奋起反抗,现在浑身都是血,却只是脸色苍白了点的军警医生。
“死亡天使。”军警医生颤抖着嘴唇,眼中却闪烁着狂热的光,“你居然还活着,来到我的部队,我们会帮你的能力提升到极限,哪怕是死亡我们都能战胜。”
“滚!”与谢野晶子忍了很久才没有在我的面前比出国际友好手势。
森鸥外耸耸肩,表示虽然他也很想这么办,但是看看现在的局面,根本不可能办到。一群笨蛋,森鸥外轻蔑地撇眼。
“这家伙确实没救了。”我头痛地扶额,我像是拍西瓜一样,把研究员和军警医生的脑袋一个个拍过去。落到确实是死过一次的军警医生的头上,对他笑道:“既然没有死,就好好去接受审判吧。”
“并且从现在开始一点点颠覆这个善恶不分道德败坏的混乱社会吧。”
“你这个叛|国|者。”军警医生咬牙切齿地说,我将立本军警以及立本政府的丑恶全部翻到阳光底下,挑战权威的行为在他这种为国献身的军人眼中是不可饶恕的。因此他即便是冒着要被杀死的危险,也想对我先一步下手,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哪怕他死去了,死亡也能够遮掩一部分真相。
“你这么爱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爱你吗?”我笑着说出了诛心之语,接着拿出了手帕擦了擦手,嫌弃的意味不言而喻。
“把他们先找个地方关起来吧,哪怕是求死,我也会让你们活到参加审判的那一天。”我再次恢复成温和的神色,拿出手机让一直摸鱼工作扣工资的伏黑甚尔起来上班了。
“加强戒备,如果有任何军警的人闯入医院,打坏我一块砖头,伏黑先生你就要给我多打一天的白工。”
“是是是,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小老板。”
拿着望远镜在天台警戒待命,歪头夹着手机,“如果活捉到一个,奖金怎么算?”
我看着自己的钱袋子,应该够付了,于是大气地说:“随你定。”
“呵。”伏黑甚尔压着嗓子轻笑了一声,“这可是你说的,小老板。”
“别定太高,我一大家子要养着呢。”我默了一下,接上一句,伏黑甚尔可是把小惠卖出10亿高价的狠人,他一开价,我可能兜不住。
手机对面的男人笑得更开怀了。
啪嗒一声,在伏黑甚尔笑得更大声之前,我挂了。
收拾收拾残局,把地上那排粽子送到位于凹地还在建设当中的工地下方的复合型防空地下室。由小章鱼看管,能倒出多少黑料就要看小章鱼的本事了。
让夜斗把与谢野晶子送回房间,我掀开立原道造的被子,刚刚江户川乱步在掀开他被子看过之后又盖回去了。立原道造也因此得以掩饰自己醒来的异状。
我看见把自己的手塞进嘴里止住哭声的立原道造,这孩子泪流满面,却没有哭出一丝声音,连喘息都控制在平稳的呼吸之间。
“不知道你听见了多少,但你听见这个男人的名字是什么了吗?”我用手指了一下森鸥外。
“森!林!太!郎!”立原道造红着眼睛,一字一顿,他在加入猎犬部队之后,上级大发慈悲地给他看了一部分关于不死军团的解密档案。上面写着的当时的部队医生俨然就是森林太郎,但是上面也同样写着该医生已经死亡。
立原道造能找到的一切相关人士只有与谢野晶子还活着,或者等到他权限再高点,就能看见更多的信息。
立原道造的仇恨让床边的金属栏杆都扭曲了。
我啪的一下按住立原道造的脑袋,动作很快啊,是已经在家里面的熊孩子身上练出来了。
“森鸥外在罪名没有被公之于众之前,不能死。”
“到最后,他真的能死吗?”立原道造充满了仇恨。
“不一定,要看法庭是怎么审理的。”我实话实说,我也要回去翻条例,我从来都没有学过法的诶,不要为难我啊。
立原道造一脸震惊,法院不是你开的吗?不应该想怎么判就怎么判。
我一个手刀劈下去,“法律不是儿戏,它关系的是生命。”当然死|刑起步真的很爽。
“可是我觉得像是森鸥外这种人,让他的野心吞噬折磨自我,任何伎俩都无法得逞,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活着才是最痛苦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