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军早已就以反对俞思宇他们几个为己任,只要是这帮人说的,不论对错,反着来就是了。
他见人群里有不少反对的声音,清了清嗓子道:“我反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来的,平白无故去管它,再出别的事情怎么办?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你这种话说出来就是对大家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段社长不负责任!”
这种帽子扣下来,还不等俞思宇反驳,伍蕊琴和芮宇辰他们先不干了。
“你瞎说什么呢!”伍蕊琴气得想打人,“吴军军你什么居心?!”
“吴军军,你这是乱扣帽子,扰乱知青队伍的团结,”芮宇辰严肃道,“大家在这里讨论都是就事论事,希望你说话负点责任,别搞人身攻击。”
“行了行了,”段国昌制止道,“大家别再挣了,知道你们都是为了集体好,既然大家意见不统一,那就先观察两天,大家这两天也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我也会调查到底怎么回事,两天后再开会决定怎么办。”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吴军军分明毫无底线搞人身攻击给人扣屎盆子,这姓段的却说大家都是为了集体好。
俞思宇在心底冷笑一声,这位社长大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这是也被吴军军的金钱弹|药攻破了人品防线。
谁有理谁无理大家也都看得出来,段国昌显然不想批评吴军军的不正之风,同时又不好在众人面前偏袒得太过赤|裸|裸,才打哈哈和稀泥,“散了吧,今天就到这,都会去准备一下,一会儿还出工干活呢。”
人群散去,段国昌也继续去看各家自留地的庄稼去了,由吴军军陪同。
何燕燕想一起去,被吴军军骂了几句,只好回房间。
离喝大锅粥还有一段时间,俞思宇几人在院子里呆着。伍蕊琴一点气没消,“气死我了,那个吴军军真不是东西。”
“算了,咱不跟他一般见识,”俞思宇笑了笑道,“因为他生气不值得。”
“吴军军这是又给社长下了什么药?”杜华非常不解,“他刚来兼职大队长,还不知道吴军军是个什么玩意儿,等他发现了,我看吴军军还怎么嚣张。”
“恐怕没那么简单,”芮宇辰道,“很多事情,公社社长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俞思宇看他一眼,发现他脸上写满了不满,不仅因为刚才吴军军给她扣屎盆子,更像对段国昌那样的人义愤填膺。
她心里冒出了一丝危险的信号,芮宇辰是个热血青年,眼里容不下沙子,吴军军那样的小沙子也就算了,段国昌这样的大沙粒他肯定是容不下的。
上辈子的他就是因为要跟那些沙粒斗争才被人陷害。
“咱们还跟原来一样,做好咱们自己的就行,”俞思宇道,“就跟雷昌顺还是大队长时一样。”
话已经说的够直接了,大家也都懂她的意思,纷纷点头认同。
芮宇辰看过来,认真补充道:“尤其是你,思宇同志,说话不要太过激了,上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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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雷昌顺家自留地挖出的盒子里有那本本子,不然结果还真不好说。”
“没关系,我有分寸的。”
俞思宇知道,他还是跟上辈子时一样,让别人别出头冒风险,自己却什么都不怕,爱替别人出头。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是重活一次,很多事情和人都是提前知道的,她不愿意他再冒无谓的险,需要做的事情她去做就好了,不该做的事情她也会极力去阻止。
好在目前事态的发展已经比上辈子好多了,她也比上辈子聪明多了,已经让芮宇辰见识到了自己的能力,说的话他也很愿意听。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段国昌没回公社,留在大队里调研无缘无故长出来的庄稼,吃的问题就吃雷昌顺在的时候那一份,晚上就住在那间临时宿舍里,铺盖也不愁,雷昌顺家留下来的有的是。
段国昌住在大队里的第一天晚上,俞思宇他们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今天因为又下大雨,大队收工比较早,所有人都各回各家,知青点的八个人也回到住处,段国昌也一同回来。
本来大家都是呆在各自房间的,但没多久就听见隔壁的隔壁两个女知青的房间有人敲门。
接着听到门被打开,里面的人有些惊讶道:“段社长?有什么事吗?”
“进去说吧。”只听段国昌应了一声,然后就是关门声。
这种木质结构的房子本身就不隔音,虽然中间还隔着一个房间,那边的说话声也听得很清楚,段国昌进去后也没说什么重要事情,竟然跟两个女知青唠起了家常。
两个女知青很不想跟人聊天,尤其还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说的都是些毫无意义的话题,但又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应付。
“什么情况?怎么还进人家房间?”伍蕊琴悄悄跟俞思宇道,“还以为有什么重要事情通知呢,怎么在里面跟人瞎聊?再说一个老男人进两个女孩子房间太不好了吧。”
“别管他,”俞思宇摇摇头,虽然她也觉得段国昌的行为挺恶心的,但为了不让伍蕊琴情绪太激动,她劝道,“可能他没这方面意识吧,然后又喜欢聊天什么的。”
“真受不了!”伍蕊琴撇了撇嘴,“听到他尴尬的笑声我就受不了。”
“那有什么办法,尽量别去听吧。”
隔得更远的芮宇辰和杜华可能听不到,不然以杜华的性格,估计也坐不住。
偏偏伍蕊琴忍不住非要去听他们聊什么,就听段国昌对两个女知青介绍起自己的身世来。
说自己也不是本地人,年轻时候当过民兵打过仗,后来从某某地方来到这里,只比知青们早来没多久,严格说起来也算半个知青云云。
两个女知青不知道如何接话,只有尴尬应付的份。
然后他又问人家,家里面什么情况,在城里上学时都有什么好玩的之类,说自己虽然上过学,但没上几年就出去闯荡,所以对校园的事情很向往却再也没机会进入校园了。
两个女知青没办法,只好说学校里其实也没什么的。然后他又夸夸其谈说别看他上学没多少年,文化也不低,平时也喜欢学习看书,所以才当得这个公社社长,不少学历比他高的都没竞争过他。
“我受不了了,思宇咱们得想个办法。”伍蕊琴皱着眉头道,“我看他们两个也受不了了,咱们得帮帮他们。”
“好,”俞思宇点点头,她何尝不是受够了,正想出去故意找那两个同伴,“我出去找他们,就说找他们有事。”
“一起去。”
两人正准备开门出去,就听隔壁段国昌的房门被敲得砰砰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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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超大,俞思宇他们这边都觉得有些震耳朵。
“怎么回事?”伍蕊琴站在俞思宇前面,手握着门把手,回头跟俞思宇对视一眼,“今天怎么到处敲门?”
“砰砰砰砰!”
俞思宇刚要说出去看看再说,就听有人喊一声:“段社长!”
是芮宇辰的声音。
“出去看看?”伍蕊琴用嘴型问。
“先等等。”
两人悄悄听,又听芮宇辰提高声音喊段国昌,“段社长,您在吗?找您有点事。”
俞思宇心里一股热流涌上来,芮宇辰果然还是那个芮宇辰,他一定也发现两个知青同伴的尴尬境地了,以这种方式想给他们解围。
真的自己有事找社长,哪有如此粗暴敲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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