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场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杨天出声道：“马道长，不知您是否想过带着门中众人先行退避一下，暂时避开蒙古人的锋芒再图后计？”

“避开？”马钰疑惑地道，随即摇摇头，“盟主，我们是避不了的，我全真教身为中原武林第一大教，历来广受中原同道信任，如今一旦退避，岂不是表示我们怕了蒙古人，这让武林同道如何看我等，我全真又如何继续作为中原武林的表率。”

一边郝大通也说，“杨盟主，这也就是你说，要是别人在我们面前说这话，看老道不唾他一脸，我们习武之人岂可贪生怕死，未战先怯？”

杨天听到他们这样回答，只能点点头，“既然这样，那马道长不如让大家先去准备准备吧。”说着对马钰暗中打了个眼色，却是杨天想到如今看来是无法在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说服他们了，郝大通老是捣乱。

马钰注意到了杨天的举动，也没有声张，对场下众弟子说：“你们都先下去准备准备吧，莫要轻敌！”

还莫要轻敌，你们已经轻敌了好不好！杨天心里想到，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见马钰停下了，又冲郝大通和王处一瞥了一眼，向马钰无声中传达他的意思。

马钰虽然有些疑惑，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自己这两位师弟的？不过还是照办了，毕竟如今杨天作为武林盟主，还做成了消灭不少元人的成就，其威信还是很有些的。打发走了王处一两人，马钰问道：“杨盟主，到底有何事？现在可能说了？”

“自然。”杨天点点头，“说来此事在下作为一个外人，实在不好开口，但如今众人性命攸关，在下也不得不无礼一次了。”杨天的语气很是严肃，似乎真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盟主，请说，贫道洗耳恭听！”马钰听了，也是严肃起来。

“马道长刚刚做的决定差了啊！”杨天批评了一句，没等马钰开口反驳，继续说：“道长如果是一心要以死护教，等后面面对元军的时候自己冲上去就是，实在不该拿出来在殿上说的！”

“这是何意？”马钰心胸还是很宽广的，听到杨天质疑他，也没有过多激烈的反应，只是疑惑地问。

“道长身为全真一教执掌，你若表态死守，那全真教下的众门人弟子，又有那个敢说希望撤退？全真七子历来关系亲密，如同血缘家人，道长若不愿苟活，郝王两位道长又怎么可能选择撤退？如此一来，事实上在殿上道长虽然询问了众位的意见，却是无形中在逼迫众人只能寻死而已，这就是道长想要的结果吗？”

马钰被杨天一番话忽悠的一愣一愣，到不是他笨了，而是这种诡辩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理得清的，况且杨天的身份让马钰也相信他的话都是真的，这样一来下面的人岂不是相当于间接死于我手，马钰心中一颤，“盟主可有办法？”

“道长该主张离开！”杨天肯定地道。

“离开？”马钰心里还是有些踌躇，毕竟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江湖规矩深入其心，“那我全真教的名声不全毁啦？贫道死后又有何颜面见先师！”

“道长是觉得你的颜面比全真教上千位门人的性命更重要了哦？”杨天是不能理解对方这种心思的，在他看来战略撤退是很正常的行为，这就是不好好混江湖的后果。

马钰被杨天这样一问，面前好像出现了两个选项，一边是自己的声誉，一边是众弟子的性命，片刻后终于拿定注意，“盟主说的是，是贫道执着了，道而无颜，唯世人加！”一时间马钰似乎于道经有了新的领悟，神态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