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罗姆，你的话是有一点点打动我，但可惜并没有完全打动。”

周然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如果将人们所处的环境分为阵营的话，那一共可以分出九个，即：守序善良，中立善良，混乱善良，守序中立，绝对中立，混乱中立，守序邪恶，中立邪恶，混乱邪恶。”

“而毫无疑问的是，在这九大阵营中，最自由的便是混乱邪恶。混乱邪恶具有一种十分强大的魔力，它能深深地吸引一个人，这种吸引我们可以将其称之为堕落。”

“杰罗姆，堕落固然美，但那并不是我所追求的事物，况且以目前来看，堕落于我无用！”

周然微笑道：“因为，我有成神的机会……喂喂，杰罗姆，你想让一个能称之为神的人沉沦于地狱之中，且甘之若饴地去当一只恶魔吗？这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呢？”

“所以，您的阵营是什么呢？抛却混乱邪恶之外，您选择的是什么呢？”杰罗姆挑了挑眉，笑着问道。

周然思考了一瞬，皱紧眉头，面容有些严肃，他注视着杰罗姆的双眼，沉声道：“杰罗姆，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神的意义？”

“我为什么要拘泥于某一个阵营呢？我可是神啊！所以，只要我想是哪个阵营，那就是哪个阵营！”

“虽然今天的我拒绝了混乱与邪恶，但不代表明天的我就会拒绝啊！”

“哈哈哈……”

杰罗姆闻言，怔了一下，随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他眨着那双幽黑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道：“哦，亲爱的Jake先生，您终于暴露了您的野心！不过这也说得通，毕竟，您的身体之中居住着Joker……”

“好吧，请问您特意从光明繁华的地带来到这黑暗荒芜的下水道，是来阻止我的吗？”

周然点了点头，笑道：“如果真的照你所说的那样，只要Joker一息尚存，这个世界就永远会诞生混乱，暴动也永远不会停息……那么，我今天到此，又谈何是阻止呢？”

“杰罗姆这与其说是阻止，不如说是你我之间的和解。”

“至少在此刻，我需要一个和平且没有战乱的纽约，我希望你不要惹出乱子，否则我会让你身首异处。”

“不，不是身首异处，是直接变成飞灰。”

周然笑了笑，他的双眼慢慢变红，散发着灼热的高温，就连空气也开始扭曲起来。

热视线正他的双眼中汇聚，随时都会射出。

“呦呦呦……”杰罗姆玩味地笑了笑，将双手举过头顶，摆出一副投降的姿态，低声道：“Jake先生，这一次是小丑输了，我认栽，我这就停止暴乱，让纽约恢复到重新的和平之中。”

“不过，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只是为了汇聚更大的暴风雨，暴风雨永远都不会消失……混乱就像历史中滚滚行进的巨大车轮，它会不停地向前走，直至它彻底来到你我的面前。”

“Jake先生，您能阻止第一次，第二次，乃至第三次……但绝对阻止不了最后一次。”

“况且，您需要一个小丑，一个散播黑暗的小丑，只有这样，你才能在光明之中大放异彩。”

“好人正是因为坏人，才变得更有意义，不是吗？”

“嘿，这个世界迟早会有辜负你的那一刻，而到了那一刻之时，唯一能够慰籍你灵魂深处的，只有我们……”

“阿门！”

杰罗姆面带笑容，双手放在胸前，作出一副祷告的样子，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呢喃。

周然闻言，不由得怔了一怔。

他眯起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杰罗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