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虫嘿嘿一笑,站起身来,手上一晃,把这根褐色卷烟收了,递到嘴边点燃,咔一下叼在嘴中,猛吸一口,说道:“把你的号牌都给我!”
花娘子尖叫道:“不可能!”转身便跑。烟虫脚步一晃,快过花娘子一步,一把拉住了花娘子的胳膊,把花娘子带得一滞,摔向一边。
烟虫不管不顾,狠狠抽烟,那根褐色的卷烟随着烟虫的抽吸,燃烧极快,随即滚滚浓烟从烟虫的嘴中喷出,断然不是普通的卷烟。片刻工夫,四周弥漫着一股子灰色烟雾,烟虫和花娘子都笼罩在烟雾中,看不清楚身影。
这股烟雾闻起来和火小邪他们在各个路口闻到的味道一样,酸味十足,但更为浓烈。花娘子在烟雾中惨叫道:“你不要这样对我!放过我吧!”
无人回答花娘子,花娘子喊了两声,再无动静。
这股子烟雾如同水雾一样,来得快,散得也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散掉。花娘子瘫倒在地,抱成一团,如同闹小宝一样不住颤抖,烟虫则站在一边,嘴上已经换了一根普通的卷烟,手中拿着两块号牌,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花娘子。
火小邪靠在石头上,动都不敢动弹,默默看完了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
烟虫抽了口烟,突然叹了口气,一转身向火小邪走过来,火小邪十分紧张,但不敢逃走。
烟虫走到火小邪面前,咧嘴嘿嘿一笑,说道:“火小邪,那个闹小宝是你救的吧?”
火小邪紧紧盯着烟虫,慢慢点头。
烟虫笑道:“够义气啊,我就喜欢你这样够义气的,你是不是没有号牌?来,这两块号牌,我送给你了!”
火小邪一愣,还不知怎么回答,烟虫已经拉起火小邪的手,啪地一下把两块号牌塞到火小邪手中,歪着嘴笑道:“你应该过关!小兄弟!”
烟虫哼了哼,转头就走,火小邪愣愣拿着两块号牌,突然喊道:“那个花娘子中了自己的毒?”
烟虫头也不回地说道:“没错!但她死不了!”
火小邪又大声问道:“大哥,你和花娘子到底有什么冤仇?”
烟虫仍然头也不回,就是脚步慢了慢,说道:“火小邪,我曾经有一个弟弟,可惜他十年前死了,死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年纪。小兄弟,好奇会害死你的!切记!”
烟虫叼着卷烟,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晃晃悠悠地走入石林中,消失不见。
火小邪看了看手中的两块号牌,乃是第十五位闹小宝和第七位红小丑的号牌。
火小邪来不及细想,赶忙把号牌别在腰带上,就要动身返回,这时,四面钟又敲响起来,这次乃是最后一次敲响,若再不赶快回去,就迟了。火小邪一看四面钟,灵光一闪,三步两步跑到四面钟跟前,一脚上去,把四面钟踹翻,低头一看,地面上有一个小盖子。火小邪连忙把盖子拉开,果然,重新丢回洞中的第十六位号牌正安静地躺在下面。
店掌柜和五位店小二站在石室中,都全神贯注地打量着上来的路口。店掌柜手中拿着怀表,面色严肃。
路口中烟头的火光一闪,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正是烟虫。
烟虫叼着烟,摇头晃脑地走到店掌柜面前,赖兮兮地说道:“没迟吧?”
店掌柜笑道:“没有,没有,再晚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烟虫哦了一声,从裤兜里摸出两块号牌,丢给店掌柜,说道:“两块号牌,我过关了。”
店掌柜低头一看,一块是烟虫自己的,一块是第十八位花娘子的,不禁笑了笑,说道:“你过关了!请把你自己的第十四位号牌收好,回房休息。”
烟虫接过号牌,懒洋洋地说道:“先不着急,下面有个叫火小邪的小兄弟,也拿到了两块号牌,应该马上就能上来,他是我半个老乡,我等他一会儿。店掌柜的,那小子腿脚不好,你多宽限他一点时间。”
店掌柜笑道:“客官,这个我们自有分寸,请你先回去休息吧!时间是可以宽限片刻的,但也不能坏了规矩啊,客官还是请回吧!”
烟虫抽了口烟,无所谓地说道:“那好吧!”
烟虫由店小二、店小三他们请走,暂且不表。
店掌柜拿着怀表看着,连连皱眉,路口仍然没有人回来的迹象。送烟虫回房休息的店小二、店小三都已经回到了石室,看石室中还是没有人上来,店小二不禁轻轻咦了一声,凑到店掌柜的耳边说道:“店掌柜,如果拿到号牌了,不该这么长时间上不来啊,难道还能迷路了?”
店掌柜看了眼怀表,说道:“最后等一分钟,再不上来,就算他手上有两块号牌,仍算淘汰。”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路口仍然没有火小邪的身影。
店掌柜啪地一下合上怀表,对店小二他们说道:“时间到,鸣锣!”
“等!等一下!我来了!我来了!别鸣锣!”一个路口中有人吃力地大声喊叫着。
店小二他们正拿着锣要敲,听到叫喊声,不禁愣了愣,都转头向店掌柜看去。
店掌柜手一抬,对店小二他们说道:“慢。”
“我来了!来了!”路口中脚步蹒跚地缓缓走出一人。
众人向火小邪看去,火小邪灰头土脸,满头大汗,不是自己一人,身上还背了一个人。火小邪走进石室,累得一屁股坐倒在地,把背着的人放在一边,正是闹小宝。
火小邪气喘吁吁地说道:“别鸣锣,别鸣,我背他上来,花了不少时间。呼呼,他是闹小宝,中了花娘子的春毒,花,花娘子还在下面,我怕我一走,花娘子对他不利,所以就背,就背上来了。”
店掌柜不知是喜是愁,上前一步问道:“客官,你可有两块号牌?”
火小邪坐在地上喘道:“有!有!”说着从裤腰上一摸,竟摸出了三块号牌。众人都是轻轻低呼,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