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喘了口气,本想再钻出来,却想起刚才出来那人的穿着打扮。火小邪心中暗笑,把背上的包裹取下,从里面翻出一套衣服,麻利地穿在身上,把袖子卷起,再故意把衣服前襟敞开,打扮了一下,几乎和刚刚出来的那人别无二致。其实那个年代普通伙计的衣服,没有现代制服这么多花哨劲,大多款式一样,就是颜色和布料不同罢了,像王家大院这样讲究点的,在胸口或衣袖上绣个主子的名号,配双千层底的黑色布鞋,就已经是相当考究的打扮了。
火小邪换好了衣服,把剩下的衣服藏在水缸后,探头张望了一下,钻出来贴着墙根,溜到这个厨房院子的后门,向外一看,两侧高墙,一条路直来直往,并没有其他路口。火小邪略等了片刻,没有人来的迹象,赶忙溜出来,想顺着墙向更里面走。
才走了没几步,就听前方密集的脚步声匆匆而来,火小邪暗骂一声倒霉,连忙转身向回走去,而身后的脚步声不停,速度颇快,还没等火小邪赶回院子,就已经来到路口。
火小邪不敢偷偷摸摸的,干脆身子一挺,装作没事人一样,又往前走。火小邪明白,这种躲无可躲的地方,你要是一着慌乱跑,那就等于做贼心虚,非得让人抓起来不可。
火小邪就差一步转回院子,身后有人大叫:“前面的小杂毛!站住!”
火小邪头皮一麻,暗骂道:“这个天杀的畜生啊,谁是小杂毛!”但没有办法,只好站住不动。
“你奶奶的,不好好做事,出来干什么!”那人边骂着,边向火小邪走来。
火小邪不敢抬头,显得十分害怕,答道:“我,我,没啥事。”
那人快步走到火小邪跟前,打量了一眼,骂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火小邪侧眼一看,见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护院镖师站在一旁,低声答道:“我,我出来,小解!”
这个护院镖师骂道:“茅房在这里吗?没人和你说过?你奶奶的,你什么时候来的?”
火小邪诺诺连声,背上直冒冷汗,说道:“今,今天……”
护院镖师把火小邪胳膊一拉,吓得火小邪一抖,以为被识破,本想挣扎逃掉,谁知这个护院镖师走上一步,一脚跨进院中,继续骂道:“我猜你就是今天刚来的!你们这些新来的帮厨小工,一点规矩都没有!跟我回去!茅房在前面!”
火小邪低声下气地应了声,任凭这个护院镖师拽着,又走回厨房后院,向着刚才有人出来的那道门走去。
护院镖师拽着火小邪进了厨房,把火小邪向边上一推,嚷道:“大厨房的人听好啦!孔镖头有事吩咐!你们听着就好,赶紧做饭!御风神捕还没吃晚饭呢!”火小邪呆立一边,咬着牙动也不敢动。火小邪低头一看,却看到这个护院镖师的腰带上系着一块木质腰牌,上面刻着硕大的一个“伍”字,不禁想起了闹小宝的任务,但眼下处境尴尬,火小邪不敢多看,低头肃立。
这个王家大院的后厨颇大,十多个灶台,二三十人在里面忙忙碌碌,有男有女,有老又少,厨房里闷热,很多人都敞着衣服,猛一眼看上去,穿着打扮和火小邪并无区别。众人听到这个护院镖师喊叫,这才都抬起头来。
护院镖师叫道:“孔镖头说了,这几日王家大院中不得随意走动,进出内宅一律凭牌!这两天新来的小工,更不准离开大厨房一带,每半个时辰都要清点一次人数!听到了吗?别到时候少了人,老爷责怪下来,哭爹喊娘!”
众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听护院镖师嚷嚷完,一个个有气无力地应了,赶忙继续忙活着手中的活计。
护院镖师哼了哼,嘴里暗骂了几句,又冲一个刚刚从门口跑进后厨的干瘦老头叫道:“刘当班,管好你手下的小工,别他妈的乱跑!再让我逮到在外面乱跑的,别怪我一顿好打!”
那干瘦老头刘当班眯缝着眼睛看了一下是谁在骂他,看上去眼睛不太好使,等看清了人,才赶忙冲到护院镖师面前连连鞠躬,说道:“不敢,不敢,我一定好好管教!”
刘当班瞪了一眼傻站在一旁的火小邪,骂道:“臭小子!还不滚回来削土豆,再敢乱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火小邪应了一声,低着头向屋角的一大堆土豆跑去,蹲下身子,学着旁边二个年龄相仿的小子,从地上堆得如同小山一样的土豆中捡起一个,摸了把小刀,赶忙削皮。
那挂着“伍”字腰牌的护院镖师和刘当班穿过厨房,向前院走去,刘当班似乎在问镖师怎么回事,两人一路叽叽咕咕,走了出去。
火小邪抬头看了一眼,心中总算稍稍安稳了一些。
火小邪身边一个削土豆的小子拿胳膊捅了火小邪一下,坏笑着低声道:“喂,兄弟,你是今天新来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火小邪骂道:“我还没见过你呢!你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臭小子不依不饶地问道:“嘿,兄弟,你不是本地口音啊?你哪的?我真不记得你!”
火小邪骂道:“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你想怎么的?有本事你站起来嚷嚷!”
这小子呲了一声,十分不悦,冲火小邪翻了个白眼,说道:“说话这么冲,吃了枪药吧!我管你是哪里的,算了,懒得搭理你。”这小子终于闭上嘴,气呼呼地忙着削自己的土豆。
火小邪哪有工夫和他较劲,一门心思想着尽快离开此地,转头一看那个刘当班还没回来,慢慢站起身,小步快走地向厨房前院走去。
火小邪刚刚走出厨房门,听见侧面有人骂道:“臭小子,你去哪里?”
火小邪侧脸一看,见是刘当家向这边走来,真是烦躁得无以复加,口气一横,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怒道:“茅房!要憋死了!”
刘当班微微一愣,但也马上挥了挥手,说道:“快去!懒人屎尿多!去那边!”
火小邪野马脱缰一样向着刘当班指着的地方跑去。
刘当班走进厨房,捡起门边的一根吹火棍,走到削土豆的那两个小子身边,对着刚刚质疑火小邪身份的小子的脑袋就是一记棍棒,打得那小子嗷嗷乱叫,捂着头嚷道:“刘当班,干吗打我!”
刘当班骂道:“臭小子,刚才是不是你偷偷跑到后院偷懒去了?还让人抓到了?”说着又是一记棍棒。
那小子哭喊道:“不是我啊!是刚才那个!”
刘当班骂道:“还狡辩!刚才哪个?叫什么名字?”
这倒霉蛋一时语塞,苦着脸说道:“这个……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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