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向张四爷走去,张四爷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过来,头微微一转,已经看到了三姨太她们。张四爷对三姨太十分客气,赶忙转过身,对三姨太微微一笑,说道:“啊!三太太!你怎么来了!”
张四爷飞快地看了眼三姨太的一身行头,心中暗哼:“从见到这个女人,就知道她很不寻常,果然是个练家子!还是个使飞镖的好手!”
三姨太脸若寒霜,毫无笑容,微微点头应了,站在张四爷身边,看着火场,说道:“张四爷,你不是也来了吗?”
张四爷身边的那个领头镖师赶忙迎上前,低头鞠躬道:“三太太,这里危险,还是请你回去吧!”说着狠狠瞪了三姨太身后跟着的两个镖师一眼。跟着三姨太来的两个镖师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张四爷说道:“三太太,这么多日受王老爷的照顾,再不来帮帮忙,说不过去啊!”
三姨太说道:“张四爷看出什么来了吗?这间着火的房子并不是住人的,怎么就着了呢?是谁故意点火,制造混乱吗?”
张四爷说道:“惭愧,现在火势未尽,还无法进屋里勘察,不能立即判断出起火的原因。不过从火势来看,这间房的几面墙似乎是同时点燃,屋顶还被炸出了一个大洞,有可能土制的炸药在屋中引爆所致。”
三姨太惊道:“我们王家大院里就算有贼人进来偷窃,点火就点火,趁火打劫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张四爷,我看是有贼想调虎离山!”
张四爷笑道:“三太太说得有理,我怎么没有想到,惭愧啊惭愧!”
三姨太心中冷笑:“什么御风神捕,我看就是一帮子酒囊饭袋!”
三姨太对领头镖师喊道:“孔镖头呢?他跑哪里去了?”
领头镖师赶忙答道:“孔镖头刚才来了一趟,现在已经走了!”
三姨太骂道:“这个孔镖头,有事的时候就不见踪影了!哼!”
领头镖师看了眼张四爷,张四爷背手而立,既不说话,也不看他。
领头镖师只好说道:“三太太息怒,息怒……”
三姨太哼了声,正想走到另外一边看看情况,就听到有尖锐的哨声从远处传来,二长一短,连续不断,分外清晰。
三姨太头一次听到这种哨声,连忙抬头四处打量,却不知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张四爷呵呵一笑,说道:“三太太,先告辞了,有贼等着我去抓!”
三姨太忙道:“张四爷,这是什么声音?”
张四爷并未回答,反而淡淡地说道:“贼不出来犯案,我们怎么破案?不让贼觉得有机可乘,贼又怎么会出来?三太太,你还是请回吧,抓贼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这些男人吧!”
张四爷说完,手一挥,几个钩子兵跟过来,一群人眨眼走了个干净。
三姨太愣愣看着张四爷他们去的方向,耳根微烫,咬了咬嘴唇,转身对领头镖师骂道:“到底怎么回事?张四爷他们在搞什么?”
领头镖师答道:“张四爷直接安排孔镖头去做事,我不知道啊,他们只是让我在这里带着人灭火……说是不着急扑灭,只要保证火势不蔓延,人丁安全就行……张四爷还说,院子里的女眷,都不要出来……”
三姨太喝道:“好了!不用说了!”
三姨太转身对青苗、青柳说道:“我们走!去西四阁楼!锁上风水珠!”
西四阁楼的风水珠,正是郑则道任务中要去偷的东西,竟然和三姨太有些关系。
王家大院内的一处密宅之中,王兴垂手站在一旁,前方的案桌后,一个白发老者正聚精会神地看书,正是王兴的爹爹王全。
王兴说道:“爹,张四爷他们应该已经在王家大院中各处布防,孔镖头我叮嘱过了,一切行动都听张四爷的安排。”
王全头也不抬,边看书边说道:“热闹啊!不错不错!”
王兴说道:“爹,有个事我想不明白,是谁在院中突然点火,造成爆炸了呢?这似乎有些刻意而为啊!”
王全说道:“这个不用去想,是我们不小心也好,是贼也好,是张四爷更好!”
王兴说道:“是张四爷更好?”
王全说道:“御风神捕的手段,不是样样都能摆到台面上来说的。清末的时候,他们抓天津的大盗孙小辫,纵火烧了百十间民房,才把孙小辫逼进口袋里,最后还不是都归罪在孙小辫头上。这个张四爷和周先生,为了抓贼,都是不择手段之人。”
王兴点头说道:“依爹爹的意思,爆炸乃是张四爷做的?”
王全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而是转头看了看一旁的西洋钟,把书放下,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出,说道:“王兴,不用追究此事,若是张四爷来了兴致,专心抓贼,再烧几间房也没有关系。”
王兴点头道:“是,听爹爹的吩咐。”
王全走到房间一侧,取出把小剪子,在一盆盆景上细细剪裁,说道:“他们抓到了苏北小不为的手下郭老七?”
王兴说道:“是的,张四爷他们不动声色地突然袭击戏春园,好在该走的人都及时走了,就剩那个郭老七贪图女色,走慢了一步,被张四爷他们堵住。这个郭老七是个混球,竟跳出来想杀了张四爷下面的钩子兵以后逃掉,结果不是他们的对手,被生擒了。算他们厉害,竟能找到戏春园去,爹爹,你看我们是不是要……”
王全说道:“不用,这个郭老七是三眉会挂得上号的杀手,料他什么都不会说的。那个张四爷身边的周先生就算会读心,郭老七不是正主,最多问出个大概,不妨事。”
王兴说道:“爹爹,上次山东大盗灰毛虱暴毙,尽管张四爷他们找了个理由推搪过去,不做计较,但我担心张四爷怀疑到我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