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景民说完,连博景尘的一张老脸都挂不住了,憋了个通红,但说不出话,只得狠狠哼了一声,转身坐下。
耀景民微微一笑,说道:“老尘,你就是放不下面子,择徒也要有诚意的。”
坐在上四堂最高位的尊火堂堂主尊景齐,这个四十开外、法度庄严的中年男人,也缓缓站起。
耀景民一愣,忙道:“尊堂主,你不能拿出比我的随身徒更高的条件了!你还要和我争一个徒弟吗?郑则道由我指点,成就了火家盗术,日后总不是还要进尊火堂!”
尊景齐哼道:“耀堂主,谁说我要和你争了,我怎么争得过你?”
耀景民说道:“那你站起是何意?”
尊景齐一转身,向火王严烈鞠了一躬,高声道:“火王,郑则道修为过人,又能以火家为重,迎战败火徒甲丁乙获得全胜,还能手下留情,乃是这次纳徒的最大收获。这等良才,我看纳入上四堂都不合适。属下恳请火王,将郑则道纳为你的亲传弟子!由火王亲自教诲!”
火王严烈呵呵大笑,站起身来,笑道:“尊堂主!你这个主意极好!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尊景齐点头道:“火王英明!”
耀景民斜着眼瞟了尊景齐一眼,无话可说,退开一边坐下。
火炽道人高声道:“苏北小不为郑则道,纳为火王亲传弟子!郑则道,你可愿意!”
郑则道翻身而起,一抖衣衫,双膝跪下,面色无比恭敬,举止万分得体。
郑则道高声道:“郑则道有幸成为火王亲传弟子,如同再造三生!郑则道跪拜师尊!”
郑则道说完,冲着火王严烈规规矩矩地拜了三拜,没有一点马虎。
火王严烈站起身来,走到高台边,笑道:“郑则道!免礼!你上来吧,站在我的身后!”
郑则道高声道:“谢师父!”说罢缓缓站起,由火炽道人领着,上了高台,站在火王严烈那张巨大的红色椅子一侧。
郑则道站稳了身子,脸上才算浮现出畅快的笑容,分别向身旁的土家田问,木家林婉、王兴,金家金大九,水家水王流川、水妖儿、水媚儿点头示意,神色不卑不亢,让人觉得真是一个识大局、明事理的火家高徒!
郑则道身旁就是林婉,林婉看着郑则道,轻启朱唇,含笑回礼。林婉笑面如花,与郑则道彼此都多看了对方几眼。
水王流川也点头向郑则道示意,一边脸显得十分喜悦,而另一边脸,眼角微微显出一丝不快,飞快地转头看了眼水妖儿。水妖儿嘴角微动,正露出顽皮的神态,水妖儿见水王流川看着自己,赶忙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静立。
火小邪坐在下面,看着郑则道一下子平步青云,真不知是该羡慕还是感慨。
郑则道成了火王严烈的亲传弟子,看上去严烈十分满意,笑盈盈回到座位边坐下。金、木、水、土四行世家都向火王严烈顿首恭喜,火王严烈一一回礼,却多看了水王流川几眼。
火炽道人见郑则道已经择出,清清嗓子,又要继续主持招徒仪式。
“不行!郑则道杀了人!”有人竭尽全力地大叫出声。
只见病罐子跌跌撞撞地奔上前来,仍有些站立不稳,指着台上的郑则道高声大叫。
火炽道人大怒道:“病罐子!不可胡言乱语!”
病罐子不管不顾地继续大叫:“郑则道在竞盗之关,为了能够过关,杀了亮八!规矩在先,竞盗之关杀人者淘汰!”
火炽道人高叫:“病罐子!我们救了你的性命,让你来此,不是让你胡言乱语的!你有什么证据,说郑则道杀了亮八?”
病罐子厉声道:“我在王家大院西门一带,闻到了死人气味,结果找到了亮八的尸体,咽喉处让人挖下指头深的皮肉,当场毙命!亮八所持的锦囊也不见了!定是被人拿走!刚才郑则道和甲丁乙对战,他袖中放出的东西,应该就是凶器!那东西若是命中甲丁乙的咽喉,定是和亮八一样的伤痕!”
火炽道人怒道:“病罐子!你并没有亲眼目睹,怎能妄加判断!”
病罐子歇斯底里地大叫:“郑则道!你出来,你敢说你是用什么任务过了竞盗之关的吗?”
火王严烈脸色不悦,扭头对郑则道说道:“郑则道,你自己出去解释。”
郑则道面色如常,向火王严烈微微一鞠,走上前来,站在高台之上,不急不忙地说道:“病罐子,我用什么任务过的关,与你何干?我是否过了竞盗之关,是由青云客栈店掌柜判定,亮八锦囊中是什么任务,你又怎么知道?”
病罐子努力站定身子,咬牙切齿地骂道:“亮八在青云客栈中大声吆喝自己需做的任务是什么!人人皆知!”
郑则道笑道:“既然如此,你怎么不说是其他人拿走了亮八的锦囊?非要怀疑我?”
病罐子叫道:“郑则道,你不要扯开话题,你有本事就亮出袖中的东西!”
郑则道说道:“病罐子,你真是奇怪!我凭什么要给你看我袖中的东西?我袖中的东西,以后自然给火家出示,但绝对不是你要我拿出来就拿出来的!要是我随便给你安一个罪名,让你现在把内裤拿出来看看,你是否答应?士可杀,不可辱!”
火王严烈微微点头,轻喝道:“郑则道此话有理,病罐子,你不能勉强。”
火炽道人也应道:“病罐子!你的证据不足,还请速速退下!不然将你赶出此地!”
病罐子大叫:“不行,亮八对我有恩,不能让他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病罐子转头对店掌柜叫道:“店掌柜,你说郑则道用什么任务过的关?”
店掌柜呵呵一笑,站起身来:“病罐子,郑则道的确过关,但我们不能透露他完成的任务,我们只对物,不对人的。”
病罐子怒骂道:“你们这些人,统统都是小人,统统被郑则道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