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在?抓住火小邪的人,无声无息地就消失了,如同鬼魅一般。
火小邪浑身发颤,又气又惧,急促喘息不停,足足喘了十来口才缓过劲来,这才觉得背上脊柱各个穴位又涨又疼又酸,身上的经脉都受了影响,不住突突地抽动不止。
火小邪惊魂未定,身上难受,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城墙下面传来喊叫声:“火小邪!火小邪!”
火小邪探头一看,只见潘子一只手掩着鼻子,焦急万分地正向上张望。
火小邪说不出话,无力地向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火小邪又歇了片刻,才算能够活动,不敢再耽搁,缓缓爬下了城墙。
潘子赶忙迎上,接住火小邪。潘子鼻头通红,肿得老高,他流了不少鼻血,满脸都是鲜血。
潘子见火小邪全身瘫软,面色惨白,急问道:“火小邪,你怎么了!吓死我了!刚才你身后那人是谁,妈的乌龟王八蛋孙子畜生养的贱货操蛋玩意!再让老子碰到,一拳头将他鼻子打烂掉,妈的,让他打老子的鼻子!”
火小邪摆了摆手,难受地说道:“快走吧,快!”
潘子架着火小邪就走,远处有电筒的光芒照来,伴着人的叫声:“谁在那里!站住!”已是有巡城的警察发现火小邪这里有动静,正急急忙忙地赶来。
潘子低骂:“操蛋的玩意,刚才你怎么不来!”
两人顾不上这么多,慌不择路地向一侧林子里钻了过去。
火小邪、潘子两人钻进林子,都不认识路,一通乱跑,越钻越深。身后巡城的警察势单力薄,也不敢追进来,远远吆喝了几句,就此作罢。
火小邪、潘子不敢停留,互相搀扶着,走走停停。火小邪身子一直发麻,背上也火辣辣的胀痛,好在尚能行走,全凭一口气努力支撑着,咬紧牙关奋力前行。一直到天边泛白,两人见已经走到罕无人际的深山低谷之中,四周静寂无声,这才松了口气,寻了个乱石遮蔽的石梁下休息。
火小邪坐下一休息,更觉得周身难受不已,哎呀几声,紧紧抱住双臂,在地上蜷成一团,不住颤抖。
潘子抓耳挠腮,不知所措,抓着火小邪肩膀,急切地问道:“火小邪,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中毒了,还是受伤了,你说话啊,吓死我了,你可不能死啊。”潘子想起自己以前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好似光景重现,不禁声音发颤,几乎要哭出声音来。
火小邪紧闭双眼,乱哼道:“背!我的背上!”
潘子听了火小邪这番话语,赶忙把火小邪后背上的衣服撩起,定睛一看,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火小邪背上通红一片,皮肤下的血管都爆了出来,清晰可见,沿着火小邪的脊柱两侧,分布着十多个已经暗紫发青的印记,似乎是被重物击打所致。
潘子大叫:“是城墙上那个人干的吗?”
火小邪微微点头,说不出话。
潘子伸手轻轻一按,并没有用什么力气,火小邪就疼得闷哼,潘子低声怒骂道:“好狠啊!背上的瘀青,都是穴道的位置。火小邪,你到底是谁啊,到底得罪了谁啊,这么折腾你。”
火小邪无力地说道:“我,我不知道。水,潘子,水……”
潘子擦了一下眼泪,连声应了,喝了声:“火小邪,你等我,我马上给你找水来。”
火小邪受了这种怪招,尽管难受,却神智清醒得很,耳聪目明,并无一点迷糊,听潘子这么说,默默点头。
潘子从石梁下钻出,向着低洼处钻去。好在天遂人愿,潘子没走多远,便见到一条小溪,潘子大喜过望,从一直斜挎着的布袋中取出水囊,满满的灌了,又怕不够,便把上衣也脱了,在水中浸透,忙不迭地跑了回去。
潘子钻回石梁,正要呼喊水来了,却张口结舌,水囊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火小邪竟不见了。
潘子哪敢想自己去了这么一会的工夫,火小邪就飞了不成?要么是火小邪自己走了,要么是被人掳走,甚至可能是这片野山里的豺狼,成群结伙地把火小邪叼走了?潘子越想越糟糕,钻出来四处唤了一遍火小邪的名字,却听不见火小邪回应。
潘子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到石梁下再细细打量,很快便发现还有第三个人的足迹,看来的确在自己离开火小邪去找水的工夫,有人来把火小邪扛走了。
潘子心中发毛,这种荒郊野地,他们两个刚来才没有多久,怎么就让人发现,还专门针对火小邪?
潘子连连抓头,又惧又怕,但一想起火小邪背上的惨状,义气之心涌起,定了定神,看清了地上足迹的行走方向,沿路寻了下去。
火小邪睁开眼睛,脑后胀痛,刚才自己紧闭双眼躺在石梁下,听见有人进来,本以为是潘子回来了,还没等睁开眼睛,就觉得进来的那人已经走到自己的身后,看了眼自己的后背,这人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后脑受了一记硬物的重击,顿时昏了过去。
火小邪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自己正趴在一个破庙一角的杂草中。
火小邪立即翻身而起,四下张望,这破庙空无一人,蛛网密布,不知道废弃了多久。
火小邪身子一动,突然觉得自己全身经脉已经轻松了很多,再不像以前那样痛苦难忍了。火小邪半信半疑,不敢确定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低声叫道:“潘子!潘子!”
火小邪站起身来,小心翼翼走了两步,正要呼唤,只听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传出阴森森的人声:“你还是躺下吧,还不到你乱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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