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哦的一声傻笑,一垂手捂住自己那不听话的腿间之物,说道:“是啦是啦!水妖儿,你帮我搓一搓背吧。”
两人泼水嬉闹片刻,洗了个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回到祭堂。
潘子早就准备好了,站在门口等着他们,黑风头戴花环,呼哧呼哧地蹲在潘子身旁,它不知道是何事,反正凑个热闹,它也高兴。
潘子像模像样地站在门口,高声道:“新郎新娘进堂!”潘子一低头,自语道,“是这么念的吧?管他的!”
火小邪、水妖儿忍俊不禁,都笑出声来。
潘子指着手牵着手的火小邪和水妖儿,叫道:“不准笑!这是拜堂成亲呢!当过家家啊!听着,新郎火小邪新娘水妖儿,上前一步,拜堂成亲!”
火小邪、水妖儿笑哈哈地向里便走,潘子嘴巴里学着唢呐锣鼓,叽里呱啦乱哼一气,抢在他们之前进来。
原本摆着历代火王灵位的祭堂石墙上,贴了硕大一个喜字,这喜字由水妖儿用一块红布剪成,看着工整,平添了许多喜气。
潘子嘴上叽里呱啦结束,又高喊道:“两位新人!黄天在上,日月为证,由本人张潘,玉面小才子八脚张为你们主持婚礼!征婚!你们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就成为夫妻,从今往后,相亲相爱,早生贵子,多多关照你们的小舅子我!让我也早点娶上媳妇!”
潘子从没有见过真正拜堂结婚是什么样子,反正知道个大概齐,就一通胡扯,外人见了非笑死不可。
火小邪、水妖儿尽管觉得潘子足够搞笑,但人生大事当前,都不敢马虎,忍住笑意,彼此深深对望。
潘子叫道:“听清楚了!现在,你们两人跪下!一拜天地!”
火小邪、水妖儿跪了下来,向着喜字深深一拜。
潘子嗯嗯两声,一屁股坐在喜字下面的一块石头上,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们起来,二拜高堂!现在没有高堂,我就当高堂了!你们两个拜我吧!”
火小邪、水妖儿站起来,火小邪低声骂道:“滚一边去,你有脸没脸?”
潘子说道:“怎么我都是你同生共死的兄弟,今天就吃一亏好吧。”
水妖儿拉了拉火小邪,示意听潘子的,两人上前一步,就要跪下。潘子高兴得忘乎所以,笑得脸都歪了。
还没有等火小邪、水妖儿跪下,只听一声尖喝传来:“放肆!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
火小邪、水妖儿心中一惊,没有跪下,都回头看去。
只见祭堂之外的大石上,垂手站立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深蓝色的长袍,面如寒冰,两只眼睛射出犀利的冷光,直直看着火小邪和水妖儿,如同扎根在大石之上,纹丝不动。
水妖儿呀的一声惊叫:“爹爹!”
来人正是水王流川,可火小邪看过去,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水王流川在火家收弟子的时候出现过,看着如同一个教书先生,和这个人迥然不同!
潘子跳到火小邪身边,嚷道:“我操,刚刚要二拜高堂,高堂真的来了!”
黑风本来挤在祭堂中,跟着高兴,这下有人来了,才反应过来,大头一晃,惊天怒吼,就向着水王流川扑过去。
水王流川丝毫不让,只是盯着黑风,眼睛中杀气极盛,看得火小邪身上都微微一抖。黑风没见过有人眼神这么厉害,冲出了一半,竟已不敢上前,反而向后退了几步,俯下身子低吼观望。
水王流川止住了黑风,厉声道:“水妖儿,你这个不孝的女儿,给我出来!”
水妖儿再没有温柔的表情,而是变得极为冷傲,走上一步,对着水王流川冷声道:“爹爹!你不是已经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吗?我的事不用你管!”
水王流川厉声道:“不要我管?就算你不是我的女儿,还是水家的弟子,岂能容你乱来!来人啊,把水妖儿擒下!”
几乎是瞬间的工夫,从水王流川身后的大石后跳出七八个黑衣人,都用黑纱蒙面,如同鬼魅一般,分成两路向着祭堂绕来。
火小邪大叫一声,从腰间拔出猎炎刀,上前一步,将水妖儿护在身后。潘子也是一翻掌,咔的一声把齐掌炮套在手中,上了石子,准备随时发射迎击。
水妖儿尖声叫道:“爹爹!你听我说一句话!”
水王流川手一挥,那七八个黑衣人身子一转,如同是水王流川的体线木偶一般,刷刷几声响,退开一边,没入土石树木之后,没了踪影。
水王流川哼道:“水妖儿,你要说什么赶快说,自己过来,不要让我动手!”
水妖儿拨开火小邪、潘子,向前走去,火小邪、潘子不敢怠慢,仍然紧跟在水妖儿身后,三人走出祭堂,与水王流川对视。
水妖儿看着水王流川,急急喘息片刻,冷冷说道:“我和火小邪已有夫妻之实,生米已成熟饭,我一定要嫁给火小邪,爹爹你若要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水王流川嘿嘿冷笑:“这就是你要说的?夫妻之实?什么夫妻,全是废话!你当你爹爹我会受这些世俗伦理的约束吗?水妖儿哪怕你已怀了火小邪的孩子,你想和火小邪在一起,在我这里也是绝无可能!”
水妖儿尖声道:“那你就对得起我娘吗!你终生不忘我娘亲,为什么你不敢娶她!为什么不敢留她在你身边!”
水王流川脸上更加肃杀一片,黑气翻滚,声音极为刺耳地叫道:“水妖儿!你太放肆了!来人啊!”数个黑衣人顿时从水王流川两侧现身,随时听令上前。
水妖儿袖中一抖,一把小刀已经握在手中,刀尖顶在自己雪白的脖子上,已有鲜血渗出,水妖儿大叫道:“不要过来!我说到做到!爹爹!你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水王流川神色一暗,指着水妖儿半晌说不出话,声音缓了一缓,颤声道:“水妖儿,你放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