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婉微微皱眉,说道:“水媚儿的法子是好,但我担心一件事。”
众人望向林婉,等她再说下去。
林婉说道:“我担心黑风。”
火小邪一惊,忙问道:“黑风在建昌城里,怎么会影响到我们。你是说张四会发现黑风?”
林婉说道:“倒不怕张四什么。我们木家人善辨兽像,黑风是一只罕见的灵犬,我和它相处时间甚短,发现它具有一些我暂时辨别不清的能力。黑风和火小邪、潘子一起生活过三年,如果它的能力是……就有些麻烦。”
火小邪问道:“是什么?”
正在火小邪他们商议之时,建昌城里回来报信的快马,早就踏破了建昌城的平静。
田问、林婉下榻的酒楼,有两位客人正坐在大堂之中,向酒楼老板询问事情,这两人正是张四爷和周先生。
酒楼老板听过张四爷的威名,满是巴结地守在两人身旁,为马首是瞻。
张四爷问道:“听说你们这个店里,寄养着一条黑色大狗,有小牛那般大小,可是真的?”
酒楼老板连忙答道:“是,是!确有此事,这条大狗凶得很,除了喂食的时候能够接近,其他时候简直看都不敢看。”
张四爷问道:“哦?是谁寄养在你这里的?”
“是一个不爱说话的模样英俊的少爷,和一个长得像仙女下凡似的女子,给钱给得痛快,要不谁愿意伺候这种和狮子差不多的大狗啊。”
周先生插话问道:“掌柜的,那个少爷和女子,都是什么年纪,什么地方口音,具体长什么样子。”
酒楼老板想了想,将田问、林婉的长相、气质等描述一番,至于口音,只说他们讲的是官话,实在听不出哪里人。
张四爷、周先生搜肠刮肚回忆一番,不记得见过这两人。
张四爷挺身站起,说道:“掌柜的,带我们去看看这条大狗。”
酒楼老板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张四爷、周先生,那只狗真的很凶,绝无虚言啊。这狗一吼起来,许多住店的客人吓得要走……这两天已经走了好几个老客人了。”
张四爷一把大洋丢出,说道:“没关系!要是惊扰到你的客人,这些钱作为赔偿。”
酒楼老板一看,这把大洋足够包下所有房间了,他哪有不干的道理,立即眉开眼笑,把大洋收了,带着张四爷、周先生入后院废弃的柴房看狗。
这条酒楼老板所说的狗,正是火小邪他们不得不留在此地的黑风。
黑风等了这许多天,还不见火小邪他们回来,狗脾气正发作得厉害,凡是有人接近柴房,都要惊天动地咆哮一番,所幸几条大铁索将它脖子套住,它挣脱不出去,要不一定闹出大事来。
黑风摇晃着大脑袋正在柴房绕圈,喉咙中低低嘶吼,一肚子的火没处发。
猛然间,黑风耳朵一竖,已经听到有脚步声向柴房走来,黑风琢磨这是找死来的,腾地一跳,盯紧了柴房门,只待这些人再接近一步,就要大吼发泄。
而黑风毕竟是只灵犬,它细细一听,觉得有两人的脚步人熟悉得很,张开大嘴呼哧呼哧吐了吐舌头,像个人似的挑着眼眉琢磨了一番,吭哧把大嘴一闭,再不打算吼叫,先等着人走近了再说。
其实酒楼老板更是吃惊,按理说走到这个位置,黑风早就开始低吼示警,怎么今天一反常态,一声不吭了?
张四爷心里明白,但他嘴上不说,加快走上几步,大喝一声:“三嚼子!”
只听得柴房里铁链哐啷哐啷响了一起,略略一静,随即传出示好的轻吠声。
张四爷和周先生一对视,都是大喜过望,张四爷再叫一声:“三嚼子!你爹爹来了!”
“汪汪!汪汪汪!”黑风立即回叫应了。
张四爷、周先生再不怀疑,走到柴房前一把推开柴门,踏入房内。
黑风当然认得自己的旧主张四爷、周先生,又是喜又是怕,摇了摇大头,乖乖走到张四爷脚边,用大脑袋直顶张四爷的腰身。
张四爷将黑风大脑袋搂住,叹道:“三嚼子!你爹我找你找得好苦!”
黑风呜呜两声,又去和周先生打招呼。
周先生拍了拍黑风的大脑袋,却眉头一皱,说道:“三嚼子怎么变得这么温顺了?”
张四爷也是一撇嘴,说道:“是有点奇怪!明明就是三嚼子,怎么性子像一只哈巴狗了?”
酒楼老板畏畏缩缩挤过来,见了此景,惊道:“张四爷,周先生,怎么你们认识这只狗啊?”
张四爷看了眼黑风,不见黑风对酒楼老板有什么反应,更是奇怪,在奉天的时候,三嚼子未经他允许,怎么可能对胡乱说话的陌生人不动杀机?
张四爷说道:“掌柜的,实不相瞒,这条狗是我三年以前不慎丢失的,名叫三嚼子,本以为它死了,才会一直找不到,谁知竟被人收养,好端端地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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