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耸了耸肩,说道:“我觉得无所谓,你们至少比满清那帮留猪尾巴的强。”
土贤藏丰呵呵笑道:“火小邪大人,你是伊润大人的儿子,也是日本人呢,所以可以不用称你们,你和我都是我们。”
火小邪略微尴尬,不便接过这个话题,于是说道:“只要老百姓过得好,吃得饱,是谁当皇帝,不都一样。”
土贤藏丰说道:“火小邪大人说得对,此乃大义!”
火小邪听得一愣,喃喃道:“大义?”
土贤藏丰说道:“你能轻帝王侯爵,重天下苍生,这就是大义啊。”
火小邪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只得说道:“现在老百姓过得是挺苦的,说是民国政府,实际上到底都是军阀在当土皇帝,富的越富,穷的越穷,没什么公平讲理的地方,早晚要闹个天翻地覆,还不如来得快点。我从小就是做贼的,明白这个道理,乱就乱吧,乱到没法再乱了,自然就好了。”
土贤藏丰喝完茶水,向火小邪微笑点头,将茶杯放下,看了看天色,说道:“火小邪大人,时候不早了,这杯茶喝了,我和雅子带你四处转一转,伊润大人应该快回来了。”
日头西沉,红霞满天,时间过得飞快。
这一片院落渐渐暗了下来,很快各处的灯火点亮,庭院房舍各处,依然是亮如白昼。
火小邪换了一身日式正装,由土贤藏丰带领,雅子陪同,从一侧走向后院。
这后院有一个巨大而平坦的庭院,正中有一间木质的大屋,看着很是气派。
火小邪他们从侧门进入,沿着一侧的走廊向大屋走去,一路上每隔几步,都有一个拿着扇子的和服武士肃立,火小邪他们走过,这些人无不恭恭敬敬地鞠躬致意。
火小邪心中忐忑不安,本来清净无人的地方,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的武士?可想到伊润广义一定就在大屋中等着他,又顾不了考虑这么多,不敢多看,只是快步跟随着土贤藏丰行走。
等进了大屋,眼前情景不由得让火小邪心跳加速。
只见大屋内,伊润广义一身雪白的和服,坐在正中的高塌上,他的身后,是一面直通屋脊的屏风,上面是松鹤麒麟图,线条虽简,却极具神采。而伊润广义身旁,每一侧都席地跪坐着十余名素装和服男子,面色肃然,不苟言笑。火小邪迈入房内,这些人全部齐刷刷地打量过来,看得火小邪心头发毛。
土贤藏丰带着火小邪快步上前,走了没有几步,伊润广义身旁的一众人等全部整齐地鞠躬,向土贤藏丰问好。土贤藏丰也不搭理,径直走到伊润广义面前,微微鞠躬,向伊润广义说了声日语。
伊润广义一直看着火小邪,表情平静,法相庄严,不怒自威。若是仅凭他的气质,可比暴躁的火王严烈、神秘的水王流川、嘻哈的乾坤金王、仙风道骨的木王林木森、强硬的土家田羽娘更像是一门宗主。
土贤藏丰说道:“火小邪大人,请坐吧。”
火小邪指了指脚下,低声道:“这里?”
土贤藏丰说道:“是的。”
火小邪只好盘腿坐下,打量着伊润广义。雅子则略退半步,跪坐在火小邪身侧。
土贤藏丰见状,冲火小邪点了点,走到伊润广义身旁,坐了下来。
火小邪全身都不自在,他本以为伊润广义会单独找个地方独自见他,谁料是这么大的阵势。
好在伊润广义眉头一展,率先说道:“火小邪,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火小邪定了定心神,答道:“伊润大人,谢谢你这么关照我。”
伊润广义呵呵一笑,表情更加随和,说道:“火小邪,既然来了,就把我的信物先还给我吧。”
火小邪不敢怠慢,从怀中把那枚刻着“珍”字的玉石拿出,正想起身交给伊润广义,旁边已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赶来,托着盘子,盘子里垫着雪白的纱巾,跪地双手前伸,请火小邪将玉石放入盘中。
火小邪看了伊润广义一看,慢慢将玉石放入盘中,由这少年拿走。
伊润广义拿过玉石,看了几眼,放入袖中,说道:“火小邪,你知道这块玉石是谁的吗?”
火小邪支吾一声,答道:“谁的?”
伊润广义说道:“是你的母亲,珍丽的。”
火小邪啊的一声,心乱如麻,没想到这块并不起眼,一直带在身上的玉石,居然是自己母亲的。
伊润广义接着说道:“火小邪,我的孩子,从你失踪后,我一直在寻找你,直到今天,才能不受五行世家的干扰,与你再见。你可否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火小邪微微垂下头,说道:“伊润大人,可是我有许多的疑问……”
伊润广义打断火小邪的话,说道:“火小邪,你脖后是否有一道伤痕?你的右脚脚底是否有五颗连成直线的黑痣?”
火小邪一惊,答道:“是!”
伊润广义说道:“这不算什么,我知道,其他人也会知道。火小邪,你可有一块胎记在你的天灵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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