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霸抬头看了看台下惊讶的众人,重重地念道:“杀之后快者,赏大洋,一亿。”
台下众人顿时炸开了锅,谁也忍耐不住,大声地交谈起来,眉目之间,既有惊讶,又有恐惧,而更多的则是受到极度刺激后的狂喜。
赵霸台上大喝道:“安静!没念完!”人群略略一静,赵霸又念道,“凡在奉天逍遥窝内豪杰,无论听到与否,皆视为领条上路!无人可免!所押钱财,事成后必会奉上!”
赵霸双手一并,将这张白纸揉成一团,往嘴里一丢,大嘴一嚼,竟吞到肚子里去了。
台下有人厉声骂道:“什么人这么猖狂,当我们是三岁小孩,随便使唤吗?”
又有人骂道:“杀人可以,连定金也没有一毛,什么事后奉上,当我们是傻子啊!”
“妈的巴子,逼老子做事,老子就是不做,有本事来杀我!操他祖宗的!”
“所有逍遥窝的人必须领条上路?哼哼,皇帝老子也不敢这么横啊!”
“一个亿大洋,疯了吧!”
乱骂者当然不少,更多的人则是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这边桌上,烟虫吹出一口烟,凑在火小邪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喂,你真值钱啊。杀了你给一个亿大洋,真是财大气粗啊。”
火小邪端坐不动,眉头却也锁死,他心里清楚,天下能给出这么多钱的人,何止一家。不只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世家,还有日本人……
火小邪沉声道:“这也太巧了吧,我一来,就有这种事。”
烟虫抽了口烟,说道:“依我看,一点不巧,我看逍遥窝这里面的人,一定有认识你的。你不来,他也不会偷换了端盘的信封。”
火小邪说道:“那现在只要指出我就是忍军少主,我必死无疑。”
烟虫笑道:“如果你是换掉信封的人,你现在会说吗?”
火小邪看着烟虫,摇了摇头。
烟虫叼着烟,望着远处,边抽烟边说道:“形势很清楚,二把子赵霸、大把子还有许多逍遥窝里的人,就算知道你是忍军少主,也不会在这里杀你。逍遥窝里不准见血,窝里的几个把头,把这条规矩看得比性命还重。坐店生意,讲的就是信义两字,如果有人敢动你,就是和逍遥窝玩命。而且,这里大多数人是不怕死的,也不在乎什么一个亿,图的是一个痛快。一个亿能买到尊严吗?嘿嘿,买不到的。受一张纸条胁迫,就去当狗腿子,嘿嘿,把人看遍了呢。”
火小邪喃喃道:“大义么?”
烟虫说道:“对很多人来说,比如赵霸,这就是他们的大义,值得为之生,为之死。但是江湖险恶,出了逍遥窝,任何人都会是你的敌人,包括,我。”
烟虫转过头来,一扫一副吊儿郎当的颓废劲,目光异常尖锐地看着火小邪。
火小邪迎着烟虫的目光,说道:“如果我真有那么一天,有愧于天下人还浑然不觉,请你杀了我。”
烟虫哈哈一笑,脸上又轻松起来,将火小邪肩头一搂,说道:“你看你,又认真了不是,话说得这么绝干吗。”
火小邪尴尬地笑了一声,心头还是涌起一团暖意。
这边赵霸已经从台上跳下,径直走到烟虫、火小邪面前,脸色并不好看。
赵霸哼道:“烟虫,带着你的兄弟,跟我来喝酒!”说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去。
赵霸、烟虫、火小邪转出大堂,快步走入一个侧面的洞口,绕了几道走廊,方才来到一间密室之内。
这密室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房间不大,一桌几椅,床榻俱全,半新不旧。
赵霸领着烟虫、火小邪坐下,自个从一侧的桌下,拎出一个长颈酒壶,提到桌子上来。赵霸大手一伸,将桌子上的一摞大海碗取下三个,摆在桌上,转头一口将酒壶塞子咬掉,咚咚咚将三个大海碗倒满。
赵霸举起一碗,喝道:“先敬一碗。”说着大嘴一张,呼呼地把酒全部倒入嘴里,一滴不剩。
赵霸干了这一碗,方才坐下来,瞪着眼睛看着火小邪,嘿嘿嘿一笑,女声女气地说道:“这位火不邪兄弟,你就是忍军少主吧?”
火小邪略微一惊,这个看着五大三粗的赵霸,竟能一下子辨出自己的身份。
火小邪并不惧怕,抱拳道:“曾经是!我真名叫火小邪!”
赵霸哼哼道:“怎么证明你现在不是?”
火小邪说道:“无法证明!”
赵霸哈哈大笑,抓起酒壶又给自己的酒碗倒满。
烟虫端起酒碗,喝了半碗,抹了抹嘴,说道:“顶天骄,得了得了,像吃了枪药似的。”
赵霸拿起碗一饮而尽,还是瞪着火小邪说道:“我就说你这兄弟身上一股子小鬼子味道。”
火小邪同样举起碗,猛喝了一大口,硬气道:“我确实受了日本忍军头目伊润广义欺骗,认贼作父,当了忍军少主,而且一骗就是七年,最近几日我已弄明白,我和日本人有不共戴天之仇。赵霸大哥,你们要是想杀我,我随时恭候。”说完,火小邪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重重地将碗砸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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