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赛飞龙又大叫起来:“钩渐呢!为什么看不到钩渐!他去哪里了?”
火小邪立即注意到,的确钩渐不见了。
烟虫此时身子却微微地颤抖了起来,颤声道:“这是我的想象,糟了!大家小心!”
说话间,一股强烈的风席卷而来,刮飞了天上的云朵,这股风卷着无数的断草,向火小邪他们刮来。
烟虫大叫道:“小心啦!那些草会伤人!”
话音未落,一条断草竟如同飞针一样,向着火小邪面门直刺过来,火小邪双手一格,将这根草拨开,却觉得这根草硬得如同铁片一般,震得手发痛!
更多的断草好像被风指挥着一样,在空中翻了翻身,通体变得笔直,一根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铺天盖地地向火小邪等人袭来。
众人拼命格挡、躲避,就算火小邪这等身手,也无法从密如豪雨一般的草箭中全身而退,很快,火小邪除了面部,整个身体,全被扎满了断草,鲜血横流。
烟虫、花娘子、赛飞龙三人更糟,不仅被冲散分开,连脸上也刺满了断草,如同血人。花娘子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疼痛感是真实的,这些柔软的草叶,竟有这么大的威力,根本不是真实的世界可能发生的情况。
火小邪狂吼一声,不自觉地催动体内第二套经脉,那股异样的劲力,直冲头颅内,震得自己脑海内一片红光,什么都看不到了。
红光一闪而过,火小邪再能看到事物的时候,什么都消失了,火小邪又回到了那片“镜面”的世界。如同火小邪最早遭遇的铁墙一样,一回到“镜面”的世界,全身没有受任何的伤,连疼痛感也立即消失了。
一旁的烟虫正紧闭双眼,在一片虚空之中,极力地挥舞着双臂,一边怒吼道:“火小邪,打昏我!快!”
火小邪的第二套经脉之力一松,刷的一下,骤然间又回到了那片噩梦般的大草原上,草箭铺头盖脸地袭来,疼痛感依旧真实无比。
火小邪硬生生地用后背挡住草箭,直冲烟虫,烟虫也奋力向火小邪跑来,他的双眼,已经被刺瞎了。
火小邪调转刀柄,向着烟虫脖颈处奋力一击,烟虫啊的一声闷叫,跌倒在地。
大草原的一切,在眼前突然暂停了下来,接着,慢慢地消失了。
烟虫正扑倒在火小邪脚下,他同样毫发无损。
赛飞龙还在闭着眼睛,野兽一样地号叫着挥动双臂,火小邪大吼一声:“赛飞龙,安全了!”
赛飞龙这才停止下来,惊愕无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安全无恙,这才咚的一下跪倒在地,大口喘气,惨声道:“我以为我一定会死在那片草原上。”
离赛飞龙不远,花娘子缓缓地爬了起来,同样发现自己并无异样之后,立即向烟虫跑来,将烟虫抱起,抚摸着烟虫的脸颊:“贼汉子,贼汉子!你没事吧!”
火小邪站起身来,说道:“嫂子,烟虫大哥是昏倒了,他没事。”
花娘子却哭了起来,抱着烟虫摇晃着说道:“贼汉子,你说你要带我去草原,去过与世无争的生活,但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你脑海中的草原,这么危险!”花娘子将脸颊贴上烟虫的面孔,哭了几声,突然流着泪又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怕我们去不了了,对不对……”
火小邪心里难过,努力平静了自己的心思。
火小邪调整了自己的气息,口观鼻,鼻观心,让自己心若无物,只是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倒影,平静地问道:“雅子,你在吗?”
雅子还在不远处,她低声回答:“我在。”
火小邪问道:“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看到同样的景象?”
雅子艰难地说道:“现在的罗刹阵,有许多的变化,它既能让每个人看到不同的景象,也能让所有人看到一样的景象,它会选择想法最强烈的人,将这种想法变成真实,来防盗。现在的罗刹阵,是设在每个人的心里的,无论你是多么厉害的大盗,你在罗刹阵里,都必须面对自己的挑战。”
“我发现了,我只要在临死之前,催动体内的第二套经脉之力,自己将自己的大脑封闭,就能解脱出幻境。雅子,我想到带你出去的办法了。”
“没用的,火小邪,这里还有其他人清醒着,你可以控制住自己,但你控制不了他们。”
“我可以让他们都暂时昏迷!等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再回来救他们。”
“不可能的,我所在之处,是罗刹阵的中心。我只要离开这里半步,罗刹阵就会把任何想法无穷无尽地放大,只要人活着,就会被罗刹阵捕捉到,如果你坠入昏迷之人的想法里,比任何事情都恐怖,没有时间,没有光明,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只能等死……”
“那……只有杀了他们……”
“是的,只有,杀了他们……”
火小邪全身冰凉,他脸上的肌肉跳动着,心中一片黑色的火焰在慢慢地升腾。
“杀了他们,救出雅子。”这句话在火小邪的心中浮现出来。
赛飞龙、花娘子两人在旁,火小邪、雅子的对话他们听得真切。而火小邪的眼神变化,也让他们看在眼里。
火小邪转过头来,冰冷地看着花娘子和赛飞龙,眼中杀意闪烁。
赛飞龙一个冷战,突然厉声道:“火小邪!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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