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飞龙见到钩渐,如同见到救星,叫嚷道:“大人,大人,你去哪里了?”
钩渐理也不理他,径直跑到烟虫等人面前,说道:“跟我来!看来你们不全是榆木疙瘩,还有的救!”
钩渐挥了挥手,招呼众人随他而来。
这个假钩渐的本事,大家都亲眼目睹,此等厉害的人物,这时候不信他也难。
钩渐轻车熟路,领着众人急急向前,直穿两道门房,就看到一路上,躺着不少一刀致命的日军尸体,凡是门锁,全部开启。不用想也便知道,定是这个钩渐寻路所为。跑不了多远,就见到豁然开朗,赫然又是一个小小的火车站台横列在众人眼前,一辆冒着白烟的火车头在站台的铁轨上待命,车头的站台上,两个司机打扮的日本人横尸在地,再满眼看去,空荡荡的站台上,竟不见活人。
好厉害的假钩渐,如此短的时间,不仅能杀透此地,开启重重关卡,还觅到一条来到站台上的逃生之路,此等迅捷,绝非常人。
钩渐喝道:“全部上火车!”
众人急忙向火车头跑去,没等到全部上了火车,就听到四下吼叫声不绝,机枪声哒哒哒地鸣响起来。转头一看,从站台侧旁的房间里,跑出不少日本军人和忍者,军人们端着枪猛烈射击,忍者们则迂回着追赶而来。
子弹密集如雨,打得这辆火车叮叮当当乱响,火星四溅。
钩渐见火小邪等人全部上了车,才叫道:“烟虫,你开车!”
烟虫还真的会开火车!他听了钩渐吩咐,三下五除二,眼花缭乱地一通折腾,猛拉闸刀,就听到火车哐哐哐响了几声,机械轰鸣,向前行驶了起来。
有几个跑得快的忍者已经追上,一把攀上了火车,正要上前,就见到钩渐的尖刀从铁皮车厢缝隙中刺出,不是断指就是夺命,等到火车速度已经快到无人能赶上的时候,勉强攀上火车的几个忍者,已经悉数被钩渐斩落车下。
钩渐将刀一收,冷笑一声:“不自量力!”说着走到烟虫身边,喝令道:“烟虫,最快速度!”
烟虫听令,猛拉扳手,一边大叫道:“大妹子,你们添煤啊!”
顶天骄翻身而起,抄起地上的铁锹,就向车头后方的火炉中铲进一锹煤炭,烈火熊熊,烧得更旺,火车似乎也得此助力,再度提速。
烟虫偷偷看了一眼钩渐,钩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双眼如一潭深水,看不出任何情绪。烟虫心中暗叹道:“这个人当真了得啊,他居然知道我会开火车!我会开火车的事情,恐怕没有多少人知道。”烟虫不但会开火车,还会开汽车、坦克、装甲车,除了飞机以外,地上能跑的,烟虫基本上都能驱动,只是知道烟虫这些本事的人,少之又少。
连花娘子都忍不住地问道:“贼汉子,你什么时候学的开火车?”
烟虫支吾一声,说道:“十多年前在海参崴学的,还好没忘。”
赛飞龙一旁喘了几口粗气,乐道:“我们是得救了?”
无人作答,钩渐一点没有说话的意思。
赛飞龙讨了个没趣,挪开几步,见火小邪正靠坐在一旁,又腆着脸冲火小邪说道:“小恩公,我,我我,唉,不知该和你说什么好,请你,请你原谅。”
时至今日,火小邪也懒得和赛飞龙这种人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愿搭理他。
赛飞龙知道自己在这里不讨好,自己干笑两声,躲至一旁。
不过多久,眼看着火车钻出隧道,前方又是一个站台,就听到沉闷的机枪声哒哒作响,子弹密集如雨,全部倾洒在这辆孤零零驶来的火车头上。
站台上密密麻麻的机枪位,冒出无数道火舌,声音之大,几乎将火车行驶的声音盖住。
钩渐只是闷喝道:“快!”
烟虫继续猛压闸刀,就听到铁轨上嘎嘣嘎嘣作响,一股股的火星猛蹿,火车头如同在大坑中弹跳着,剧烈地震动不止,几乎要翻覆出轨道。为何如此,乃是铁轨上铺了几段脱轨钢锭,以图阻止火车前行的。
好在车速之快,近乎极限,日本人仓促准备,未做全部布置,所以火车头急速倾轧之下,将这些脱轨钢锭全部震出,依旧向前。
机枪声还在耳边狂响,火车已经轰的一声,再度钻入隧道之内。
赛飞龙见再度脱困,狂叫一声:“通过了通过了!有救了有救了!”
可能真的如同赛飞龙所说,火车继续向前行驶,很快再度通过了两个站台,只听见零星的枪声,居然平安无事。
连正在挥汗如雨铲煤的顶天骄都叫道:“哎呀哎呀!是不是日本人追不上我们了!我们一鼓作气,冲出这个鸟毛的地方吧!”
而烟虫、火小邪却皱起了眉头,他俩都有感觉,这好像不太正常。
钩渐似乎感受更是强烈,原本一路上看不出有丝毫的喜怒哀乐,此时也微微皱紧了眉头,一脸寒霜。
十一、烟花陨落
火车头呼哧呼哧,在黑暗的隧道里狂奔了一段,眼前再度豁然开朗,驶入了一个偌大的山洞中间。
山洞异常平坦,没有站台,没有防卫,铁轨在山洞的中间而设,上不见顶,左右不见远近,只有铁轨周边,透出不知道从哪里射出的亮光,照亮了一片方圆。
前方,隐隐地传来了爆炸声,竟如同九天里翻滚的闷雷一般,经久不绝,回音无数。
豁然间,几道笔直站立的人影在铁轨一旁的平地里显现,火车头行驶飞快,这几个人影,几乎是一掠而过。
火小邪却猛然把眼睛睁大了,他眼力不减,刚才掠过的那几个人,他看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