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明山就像是一位披着轻纱的舞女,在缥缈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阳明山腰处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道观,在云雾中影影绰绰。
道观斑驳的红墙跟长满了青苔的青瓦,好似在诉说着时光的荏苒。
这座建立在明朝天启年间的名为玉皇观的道观,四百年来见证了王朝的兴衰,见证了沧海桑田的变迁。
随着人道大昌跟西方思想的传入,这座往日香火的不断的道观终究不可避免的走向了落寞。
在这个时代变革的年代,玉皇观从名震整个宁静县变成了现在的寂寂无名,就连里面的道士现在也变成单传。
“玉皇爷哟,还请莫怪,待小道刷会视频,您老莫怪,等以后有钱了小道也学学那些秃驴给您老人家塑个金身。”
泥塑的一人高的玉皇大帝神像前,一个年轻的小道士坐在蒲团上,膝盖上放着一本《高上玉皇心印妙经》,手里拿着手机,脸上泛着姨母笑,目光灼灼地盯着视频上网红的搔首弄姿。
如果玉帝有灵,估计会一道天雷劈死这个孽障,在这庄重肃穆的地方,满脑子的肮脏思想,简直就是道门败类。
刘满子刚走进道观就听见“谢谢榜一大哥的打赏。”、“大哥们,火箭刷起来,妹妹给爱你哟,么么哒。”之类的声音。
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网红打卡地呢。
“小道长这是跟玉帝爷一起在欣赏美女呢?”刘满子满脸戏谑的打趣了一声。
听这声音秦熙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刘满子,阳明山下上刘村里最出息的一位,在县城当包工头,同时也是秦熙最大的主顾。
秦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收起手机,一本正经的打了个稽首:“贫道刚才在感怀社会风气的日趋堕落,居士信吗?”
“你瞧瞧,这些女的穿的那么少,咳咳,实在是有伤风化啊。”
“也好让玉帝爷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教化一下。”
刘满子笑着颔首,只要你自己信了便好,我信不信不重要。
“居士的药吃完了?你这虚的有点严重啊。”
刘满子翻了翻白眼,听听这是人话吗。
这位看似仙风道骨,好像大德高真,但是刘满子太清楚这是个什么玩意了,虽然长了一副好皮囊,但是切开后里面是黑的。
“小道长说笑了,我是帮朋友买的,你那药丸还有没有?”
秦熙给了他一个“我懂得”的眼神,无中生友嘛。
“有是有,但是居士已经人到中年了,还是要节制一些,再好的药也有三分毒不是?”
秦熙说着手里已经拿出来个瓷瓶,递给刘满子,还不忘打开手机:“承惠五百元。”
刘满子接过瓷瓶,眼角抽了抽,“道长,您看我在您这买药这么长时间了,能不能优惠一点?”
谈钱伤感情,这不秦熙感觉自己心灵立马收到了伤害,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道:“居士啊,咱们暂且不说制药的成本,单说说其他的。”
“我卖药给你,是要承担风险的,更重要的是你把贫道这里当成什么了?”
“这里是道观,是玉帝在人间的道场,不是计生用品店,贫道是冒着被玉帝他老人家跟诸位祖师责怪的风险来拯救你们这些三分钟男人的。”
刘满子看着这满脸惆怅,一副大公无私样子的狗道士,心里有一种一拳轰在那白皙的脸蛋上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