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依旧活泼欢畅:“好,你等我去拿!”
待少女迈着雀跃的步子走开,今泉昇才抬起手,撩了一把额前的黑发。
他又瞄了一眼表格下方的人物速写。
纸张上被他勾勒出的面容和球场上的少年如出一辙——
因跳跃向空中而显得略有凌乱的发丝,紧盯网球而高扬起的头颅,看起来温和且充满意气的眉眼,还有连接着细长脖颈的优美下颌线……
今泉昇少见地陷入了迷茫之中,沉思了半天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不经意间把这个人画到纸上。
然而这个问题在当下无解。
他不由得闭上眼睛,深深地叹息:“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不知是不是今天有些闷热的缘故,他总觉得心跳的速度似乎比以往要快了许多。
…………
今泉昇从没想过,自己在几年之后再次见到这个人,竟然会是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
手腕还被镣铐禁/锢着,坚硬的金属硌得他骨头一阵生痛。双臂被迫抬高着,手背贴靠在墙壁,楼梯间的墙体冰冷至极。
站在对面的青年,比记忆之中更加高挑,面部的轮廓也更加清晰。
不变的是那双眼尾温和垂下的灰蓝眸,在此刻手电筒的一束光照下,仍旧明亮清透,恍若昂贵稀罕的托帕石般熠熠发亮。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可以清晰地听见对方粗重的呼吸声。
“……降谷君。”他干巴巴地轻唤,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我想我们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误会……”
“不如,你先把手松开?”
浅金发青年愣了愣,连忙惊慌地把按在今泉昇手腕间的手臂收了回去。
他朝后退开一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今泉前辈……”
“没想到会在东京看见你……刚才国仲前辈说他来医院的路上总觉得有什么人在跟踪他,我刚才又刚巧看见有个人在护士站里翻阅东西,所以我就……”
今泉昇轻轻摇头:“我没有跟踪国仲前辈,我只是今天恰巧被同事送到医院了。”他顿了顿,猛地回想起什么:“所以,刚才在和国仲前辈聊天的人是你。”
反应那么机敏迅速,如果那个人是零的话,似乎就说得通了。
但是零在这里做什么?
他记得景光和他说过,零毕业之后就去警察厅工作了。
警察厅。
想到这个地方,今泉昇不禁微微皱眉。
“也许是我吧,”降谷零不确定道,“我刚才恰巧碰见了国仲前辈,于是和他打个招呼稍微寒暄了一小会。”
面部表情很自然,语句也很顺畅。
看起来不像在说谎,但是考虑到眼前这个人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天才,今泉昇不能在一时之间对这句话的真伪下定论。
况且他们已经有几年没见了。
景光大约因为去潜伏那个组织的缘故,和他也渐渐没了联系,于是他更加不知道零现在是什么状况了。
他将还被铐着的手腕垂下,朝对方颔首示意:“麻烦打开一下?”
对方当即充满歉意地掏出钥匙:“啊……抱歉,今泉前辈。”
浅金发青年低垂下头,手机的光亮照射在今泉昇的腕间,另一只手则握着钥匙。
开锁时分,他的眼睫轻垂,神情专注。
今泉昇低下头无言地望着他,楼梯间内再度归于寂静。
身为一名警察,今泉昇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亲身体验一把被手铐铐住的感觉。
总结来说,将他铐住的人但凡换上一个,他大概都会表现得十分反感厌恶。
唯独当下的情况,让他的心情有点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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