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三千年来 赵乾坤全然不理会局势的变化,双目死死凝视着传国玺,直到传国玺顶部的两条交钮金龙被龙气激发得发出蜂鸣。 他双臂忽地肌肉坟起,奋起全身力道,将传国玺投入金色大阵中央的方形孔洞中。 以赵乾坤的力量,便是一个磨盘,也能轻松投出百米之远。 这枚传国玺,重量不及磨盘的百分之一,竟要赵乾坤用如此巨力投出,可以想象方形孔洞怕不深达万米。 传国玺才被投入,金色大阵忽地泛起灿烂黄光。 此时,苍龙已完全化作赤红气流,朝着大阵中央的方形孔洞射去。 显然,金色大阵功率有限,赤红气流团团围聚在金色大阵周边,每次只能分出一团冲入金色大阵,没入方形孔洞。 龙气才没入数团,一干兴周会帮众像被打了鸡血。 霎时间,一个个源图被点亮,要发动至强攻击。 为了应对源图冲击波,官府人马同样纷纷点亮源图,呼啸的冲击波开始肆虐全场。 若不是怨尸和龙气闹出的动静儿太大,定陵内外早被加固重重防御法阵。 就这一个个点亮的源图,便能轻而易举地让定陵化作废墟。 农劲松率众打得热火朝天,群鬼却不参战,战线竟是丝毫未有推进。 龙气一团团地投入地下,农劲松目眦欲裂,偏又毫无办法。 眼见得就差最后十余团龙气,整个气龙便要彻底消归大地,怨尸忽地猛烈震颤起来。 显然,气龙将要消失,交感将不复存在,怨尸震动,怨气乱发,无助于怨气凝结,这是群鬼所不愿见的。 曹帅大手一挥,率众鬼杀入阵中。 赵乾坤绝不硬抗,见势不妙,率众撤到金色大阵后方,继续结阵。 农劲松率众和群鬼一窝蜂杀到阵前,拼命攻击金色大阵。 奈何,金色大阵坚如磐石,不管农劲松等人和一干鬼帅鬼,发动怎样狂攻,也不能撼动金色大阵分毫。 不多时,又有三团龙气,散入地下。 农劲松急得脸都变形了,却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四名围攻鬼面将军的斗篷客,同时被掀飞出去,齐齐砸在墙壁上,纷纷吐血。 赵乾坤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鬼面将军,四名斗篷客的实力,他最清楚。 就是他出手,也绝不可能胜得如此干脆利落。 他怎么也没想到如此冷绝艳绝的女子,竟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实力。 四名星辉斗篷客才被拍飞,鬼面将军掌中亮出一枚纯色玉佩,玉佩缓缓变红,接着,冒起袅袅烟气,瞬间烧成透明色。 随着玉佩的异变,恐怖的威压震动全场。 场中不少人都见过这枚玉佩。 彼时,在兴周会秘密基地,曹帅率众鬼将忽然杀到,威震全场。 危急时刻,正是鬼面将军点亮此枚玉佩,震慑群鬼,最终才达成和议。 嗖! 玉佩彻底烧成透明色时,被鬼面将军射了出去。 在此之前数息,识得厉害的众人、众鬼纷纷退开。 玉佩如闪电划空,强大的威压,让暗扣一枚红色金属球的赵乾坤不得不收手,侧身躲到一块石碑后面。 嗖! 玉佩击中金色大阵,没有如预料中的惊天巨爆发生,只见金色大阵的阵纹如一块被捏碎的豆腐,瞬间垮塌下来。 空中没有气波震荡,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澎湃的威压,这股威压让所有人都仿佛置身于一块巨大的磨盘下面。 不仅肉身被挤压得痛苦不堪,连心灵也一并被这股威压蹂躏。 很快,便有不少超凡者眼耳鼻口舌,溢出鲜血来。 整个大殿也冒出一道道幽碧的阵光。 显然,玉佩炸裂的威力,摇撼了整个护阵。 适才,众人打得山摇海沸,死伤无算,护佑整个大殿的禁阵也不曾被触发。 金色大阵才破碎,整个殿内的恐怖压力终于消散。 几乎刹那间,传国玺便呼啸着从方形孔洞中冲出。 一阵地动山摇后,原本的方形孔洞,裂开一个直径一米左右,深不见底的地洞。 传国玺飞出刹那,半空中,剩下的五团龙气仿佛失亲的孩子找到母亲,嗖嗖围着传国玺剧烈盘旋。 几个呼吸间,龙气消失不见,传国玺却金光大盛,霎时,染得整个大殿霞光万道。 定陵周边的万壑群山,忽地发出苍茫的龙吟声。 下一瞬,一道宏大的气韵覆盖全场。 这气韵才入胸怀,顿时,所有人都仿佛听见三千年来,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亿万苍生在对上苍、厚土叩拜,祝祷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亲人康健…… “这,这是愿力,传国玺乃国之象征,三千年来,无数黎民黔首的祝愿,有相当一部分沉积到了这传国玺中。 此刻龙气激发,传国玺中的宏愿竟被激发出来一些。虽只是一些,在这定陵空间内,已浩荡如江河。” 郭仲通激动地喝道。 许舒心念电转,当即盘膝坐定,开始承接这些愿力。 他很清楚,身为超凡者,靠感动来消化源力。 此刻万千愿力,也是感动的一种,虽非来源于内心,但可承接于内心。 而且愿力远比感动宏大,有助于体悟天心,感受地意,领悟造化之妙。 当下,他用心体悟愿力,开始搬运气血,与此同时,催动纯阳御宫真法,开始锤炼丹宫。 他惊讶地发现,往常极难控制的内息,这次竟无比顺遂,还没锤炼多少下,一直朦胧不可见的丹宫,竟然现出了大致的轮廓,像一个方方阵阵的宫殿。 丹宫虽只现出轮廓,但已见巍峨气象。 他在一本古籍上见过,关于人体内实器和虚器的论述。 器者,器官也。 所谓实器,是指实实在在存在的器官,看得见,摸得着。 比如五官、四肢、内脏、血液、筋络、皮毛等等。 所谓虚器,剖开身体而难以寻见。 比如筋络、丹田、丹宫、灵台等等。 人体是个玄妙的宝库,最大的秘藏,不藏于实,而藏于虚。 许舒觉得这番论述,未必是真理,但还是十分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