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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诏花了很长时间,来梳理他的震惊。
他知金舒聪慧,也知她藏了几分实力。
但他不知,原来一个女子竟能达到如此高度。
三省六部之间的拉扯,太子的势力,靖王的势力,以及穿插其中,隐隐流动在两者之间的皇帝的势力。
那复杂如麻团一般拧在一起,彼此交错的线,她只听了一遍,竟已如此通透。
假以时日,给她足够的积淀之后,那小小身躯下的力量,便不可估量。
“金舒。”他说,“有件事,你且记得。”
金舒抬眼,看着月色下严诏的笑容。
他说:“你手里的刀,是一把双刃剑。”
“当你心怀天下,捍卫世间公允的时候,它能为你展示真相,也能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你在中间如何取舍,如何平衡,是一门学问。”
“你这般才学,早晚会触及大魏宫廷的隐秘,那时候,务必记得一句话:以退为进,保全自己,就是保全真相。”
就像李锦一样,来日方长,与太子之间的争斗,他不急于一时。
他隐忍着,蛰伏着,静待时机,便总有一日会渐渐追上,甚至超越太子的步伐。
那时,便是六年前的错误,被彻底纠正过来的一刻。
将金舒托付给严诏之后,李锦那天晚上一夜未眠。
心有牵挂,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坐在书案前,看着手里的书卷,脑海里严诏的话一遍一遍的响起来。
只要他赢了,便有办法说服朝野,便可以给金舒一个足够的身份与地位。
便可以江山为聘,十里红妆的求娶。
但若是他输了,不仅仅是金舒,他身边所有的人,都会化作枯骨,黄泉相伴。
他放下书卷,抬手撩了一把散在身后的长发,夜色如水,寂静如浪,李锦沐在其中,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他不能输,他要赢,他必须赢。
第二日,天光大亮,李锦和苏尚轩并排站在车夫的眼前,听着他讲述事情的原委。
张鑫口中说着闲来无事,便抱着那只狸花猫,坐在大牢外的小公堂一旁,旁听着这场询问。
“小人真的就是只是个跑腿的。”
车夫满头花白,抿着嘴,眉头紧皱:“小人当脚夫又不是一年半载,这京城脚夫谁人不知我王二啊。我做事情光明磊落,拿钱办事,不问来路,口碑极好的!”
他边说,边拱手:“几位大人,那天真的就是一个官爷模样的人,给了小人十两银子,让小人巳时一刻到归义坊的小巷子里,寻一个郭家院子。”
“说门口有两个木箱子,当我给拉到延兴门外三里,有个祠堂,放到那门口。”
他说到这,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这不是才走了一半,就撞了。”
归义坊在京城西南,延兴门在京城东南。但是两辆马车相撞的西市,可是在归义坊正北,挺远的方向上。
如果他所言真实,那么他起码绕了一倍的路程进去。
“你从归义坊往延兴门去,缘何会出现在西市的街道上?”苏尚轩冷冷的问,他面颊上的神情如一滩死水,眼眸里闪着仿佛洞穿一切的光。
就见那车夫三分为难,七分委屈的说:“那不是我想绕……是那给钱的官爷,让我专门绕一圈,说去西市取什么点心!”
他说:“其实我不愿意绕啊!从归义坊到延兴门,我跑得快,顶多半个时辰。可是绕一趟西市,多出去两刻钟,若不是雇主再三叮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