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虽与本宫,道不同不相为谋,但这般才学,属实难得。”他双手抱胸,沉沉说道,“这小小的遗愿,本宫还是能满足一下。”
她提笔的手在空中僵持了很久,半晌,才应了一句:“多谢太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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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道不同,不相为谋。
太子与靖王,走的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但却有着共同的目标作为终点。
“并不是为了那把龙椅。”太子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为了天下太平,为了肃清贪官污吏,本宫需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小雨淅淅沥沥,与太子的话融在一起,凉透了心扉:“这些牺牲,是难免的。”
金舒的手顿了一下,写错了一笔,毁掉了整张。
“若践行一个人心中的理想,需要牺牲无数人来陪葬。”金舒睨着太子的面颊,“这理想,与造一个人间地狱,有何区别?”
她垂眸,继续写着手里的小字,沉沉说到:“每个人,最起码应该有活着的权利。”
“人们来到这世上,辛苦奔波也好,无忧无虑也好,逐日追梦也好。”她顿了顿,“都是为了活下去。”
话音刚落,一把短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太子探身前倾,睨着金舒丝毫不为所动的面颊:“本宫是皇子,一个决策便会左右万人生死。本宫不会为了保住几千人,而让千万子民都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他微微眯眼:“本宫没有金先生这般超凡入圣的善心。”
说完,收了手里的短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他眼角的余光瞧着金舒的面颊:“茶凉了,换一杯。”
那一夜,金舒愣愣的坐在窗边,直到雨停,直到云开见月。
她深吸一口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住的摇头。
“他就是要让你怀疑自己,让你质疑你曾经所选的道路。”第一缕朝阳落在栖贤阁时,严诏站在门口,依旧是神情肃然的看着金舒。
“听起来是不是很有道理?”他冷哼一声,“可他当年将李牧赶尽杀绝的时候,将林忠义和杨青云满门屠尽的时候,把刑部流沙变成杀人工具的时候,可从来都只选了死,从未选过生。”
“一个都没有。”严诏垂眸。
“血雨腥风因他而起,百年的盛世因他而终,朝野上下,京城内外,笼着一层黑色的恐怖,人人自危,惶惶不安。”
“他亲手造了水深火热,再准备以救世的神祇那般君临天下,名垂千古。”严诏深吸一口气,“他以天下为棋,以人命为子,只想要一个传世的虚名。”
金舒坐在那里,愣愣的听着严诏口中的话。
差点被太子带偏了的思绪,在最危险的悬崖上,被严诏伸出的手给拉了回来。
“别被他控制了。”他说,“别像我一样,犯下不能饶恕的错误。”
说完,严诏迈进屋内,径直走到金舒没能写完的那验尸技巧旁:“这些,倒是可以起个名字……”他顿了顿:“《检验格录》。”
言罢,回眸瞧着金舒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面颊,自顾自的将所有的初稿整理好,在桌上磕了两下:“你出去后,千万要写完。”
金舒一滞:“出去?”
严诏点头:“出去,就现在,我送你出去。”
他转身,目光仿佛穿透了高耸的城墙,落在大朝会的正中央。
李锦一身朝服,威压尽显,指着工部侍郎林咏德的眉心,字字诛心:
“林大人,你女儿死的时候,是金舒不眠不休,抽丝剥茧抓到凶手,以告慰她在天之灵。你现在落井下石,上赶着要她诛九族,可真是……”
李锦深吸一口气,气极反笑:“你可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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