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三人顺着原路返回,在天将黑之时到达了之前借宿过的破庙,准备今晚还是在庙中休息,第二天再赶路回去。回去的道路相较来时快了不少,加之沈秋和紫苏叶两人皆心事重重,因此一路上三人也没了玩耍的心思,只埋头赶路。
今夜破庙中除了他们三人便再无别人,沈秋用茅草铺在地上,让他们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赶路,随后又出去捡了些干柴回来放在旁边。
石斛坐到沈秋身边道:“师兄,你去睡会儿吧,上半夜由我来守,你来守下半夜。”
沈秋道:“不用,你去睡吧,今晚也没什么人。”
石斛道:“你昨晚就没睡好,我今早看你黑眼圈都快成食铁兽了,你去睡吧。”说着将沈秋按到床上。
沈秋笑着道:“好了好了,你放开,我睡就是了,你待会儿记得叫我起来。”
石斛点了点头,沈秋看了眼已经睡着的紫苏叶,怀着不安的心也躺了下来,一躺下来困意渐渐袭来,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师兄,师兄!”石斛一边推着沈秋一边轻声叫道,沈秋感觉有人在推自己,慢悠悠醒了过来,一睁眼看见石斛正背对着自己坐着,右手绕到背后轻轻推着自己。感觉有点不对劲的沈秋坐到石斛身边道:“我在!”
见石斛有点紧张,沈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了?”石斛用眼神示意沈秋看向破庙门口,沈秋顺着目光望去,只见门口处多了三人,两男一女,他们身上都带着伤,还有一人缺了一条胳膊,脸色呈现出失血过多后的苍白。
三人看向沈秋他们,眼神中皆带着警惕的意味,不过见沈秋他们只看了自己一眼,便也没有多管,缓缓走到破庙另一边坐下,打坐调息起来。沈秋和石斛二人低头摆弄着火堆,石斛不知道,沈秋却记得清楚,这三人正是上一次他出去捡柴时在门口遇到的那四个人,不过现在少了一位,而且剩下的三人好像也都各自受了伤。
沈秋见他们背着的行囊比之前瘪了不少,不知道其中装的是什么,有其他人来了,沈秋也睡不着了,他原本想让石斛去睡,但是石斛却说那三人好像不怀好意,他也不睡,二人便这样一直坐着摆弄面前的火堆。
今夜的天空没有之前那么皎洁地明月了,黑漆漆的一片,耳边除了蚱蜢声和柴火燃烧的声音,便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不免让人有些压抑。
沈秋时不时看一眼调息疗伤的三人,不知道三人修炼的是什么功法,调息打坐时,身上竟隐有红光闪烁。不过好奇归好奇,他也没有仔细深究的意思。
沈秋和之前一样照例抬头,但眼前所见景象却使他瞳孔一缩,只见三人中的那名女子瞪大双眼,透出血丝。体内真气鼓动越来越盛,头发根根飘起好似鬼魅,双手十指指甲疯长,眨眼间便已有四五厘米那么长。而后她双眼泛红望向沈秋三人,张开嘴尖啸一声,脚步一踏冲了过来。
沈秋早在那女子起身时便做好防御姿态,见女子挥舞宛如利爪的双手冲来,当即运气一剑刺出,长剑宛若蛟龙出水,裹挟全身之力直指女子眉心。女子攻势一缓,双掌合在眉心处,接住长剑叫沈秋进退不得,恰在此时,石斛从右飘忽而至,一掌朝着女子胸前拍去,一掌下去,女子宛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其口中吐出鲜血,眼中红光更胜,而打坐调息的另外两名男子此时也站了起来,眼露杀意盯着沈秋二人,其中一名男子抬掌运气,脚下一动朝着沈秋冲来,而那名女子则扑向旁边的石斛。
沈秋舞动长剑,施展自己几年中修习的剑招,迎向男子,二人一击相碰,男子只凭双指便夹住沈秋长剑,沈秋心中大惊,想抽回长剑,但长剑却纹丝不动,随后男子左手抬掌运气,一掌击在沈秋胸前,沈秋扺掌相抗,只觉一股大力直冲胸腔,整个人便倒飞了出去。
男子双指一弹,沈秋的长剑便被男子弹回插在沈秋身边,剑身嗡鸣颤抖不已。再看石斛处,几乎也是一招便败下阵来,跪在地上口吐鲜血。
一个照面,沈秋石斛二人尽皆受创,男子乘胜追击,一个纵身朝着沈秋扑来,右手成掌拍向他胸口,沈秋想要起身抵挡,但是周身劲气被刚才一掌拍得四散而逃,全身无力,胸腔中好似有烈焰在烧,一动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只能眼睁睁地跪在原地,看着向自己袭来的一掌,恰在此时紫苏叶飞身挡在沈秋身前。只见她张开双臂将沈秋牢牢护在身后,沈秋见状拼命想要聚拢体内真气,但却没有丝毫用处。他只能不断地叫道:“快走,走开啊!”。
就在男子将要打到紫苏叶时,从门外疾驰飞来一根手杖,手杖速度极快,眨眼间便至男子身前直朝胸口刺去,男子曲掌抵挡将手杖崩飞,随后从门口缓缓走来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其身后还跟着一位二十岁上下的青年,老者伸手将手杖接住,站在门口看向三人。
三人见到老者,皆瞳孔一缩,缓缓聚到一起,想趁机逃跑。其中断臂男道:“老东西,还真是阴魂不散,当真要拼个鱼死网破吗?”老者只是淡淡笑了笑道:“无耻恶徒,老夫说过,定要将尔等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