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渐深,四野除了他们,再无外人。
胳膊挽在身后支撑久了,难免会产生酸胀麻木的不适感,依着这股势子坐起,周沉玉脸上没有一丝不悦,自顾自揉着发麻的右手。
“这么喝酒,一点不爽!”身边人开口,语气是愉悦的。
揉捏半天,胳膊才没那么麻,周沉玉也顺着他话问:“会,吟诗吗?”
燕红雪一听吟诗就头大,只能诚实答道:“不会!”
周沉玉对于他的坦诚,显得极为无奈,当下朝天翻了个白眼,耸肩:“那不就得了,有酒有伴不满足嘛!”
“咕咕”不知谁的肚子突然响起,燕红雪不由十分冏,才想起,今天赴宴光饮酒,连菜也未吃一口,都这会了不饿才怪。
周沉玉也没因为燕红雪肚子饿,而笑话他,很正常!眼下,城门以关,东西是买不到。
将视线落在平静的江面,心里有了计较,脸上就卖弄起来,神秘兮兮对燕红雪:“看过!隔水取鱼吗?”
燕红雪猜不透他下步要干什么,听他说,要隔水取鱼,是个怎么抓法,眼睛不由一亮,脸上也表现的好奇起来,又见他手中空无一物,疑惑问:“没钓鱼工具,怎么取上鱼来。”
“倘若我隔水取上鱼来,寻柴火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周沉玉看他一脸半信半疑,并不气馁!反而以此讲好条件。
燕红雪有点迫不及待,想他看表演隔水取鱼的戏法,点头:“好!”
“看着!”
周沉玉蹲在江边,将袖子撸上胳膊,裸露半截雪白似藕的手臂,白的连皮肤下的青筋都一清二楚,摸起来,也是柔软有弹性。
燕红雪想看更清楚,同时以防他作假,凑到他旁边,眼睁老大,注意着他一举一动。
周沉玉手缓缓伸下岸壁,五指张开,离水也就不足半指,几乎小姆指微微一抖,就能沾到水。
话不多言,无论燕红雪再怎么看仔细,也瞧不出破绽,也摸不到机关绳索,底下的水面,一如之前,平静无风浪。
离他们不远的江底,刚好有一两条青色鱼儿尾随着诱饵,追逐到这儿,瞬间就被水中冒起的烟雾,拢罩全身,一时挣脱不得,急得鱼嘴一张一合,吐出一连串咕噜噜晶莹水泡,升起又破灭。
燕红雪看见平静水面居然有了丝动静,是水底鱼儿挣扎吐出的水泡,咕噜噜,就象烧开的水,沸腾起来,连带着沉积的於泥也翻上水面,一时浑浊不堪。
只见他,张开的五指一拢,‘哗啦’两条青色不大的鱼儿,脱离水底的致皓,自动送进手里。
鱼儿垂死也要挣扎一下,甩动尾巴,重重拍打水面‘哗啦’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长长的睫毛。
燕红雪看到这,捶死自己心都有了,干啥脑子一抽,要答应他揽下捡柴火的任务!
事以至此,只好自认倒霉,起来去对面捡柴火。
就在燕红雪去捡柴的功夫,周沉玉将两尾鱼儿开膛破肚,取出内脏,鲜血一股脑流在草地上,很快脚边积了一小洼,腥味重得!许久未有的异样,闷闷的缭绕在胸腔!
鱼的内脏连同脚边所积的一小洼血,被匕首掘出的泥土给一层层抹平,修饰好,至到看不出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