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子当真有心了,他看少主你还在睡便吩咐小的,稍微晚点再来收拾屋子?”彼时周沉玉才起床没多久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一大早隔着浅红纱幔就听慰瞳在屋里和自己讲话!
一通话说罢里面始终静悄悄的,无人回应,他又道,“少主你先洗漱,小的先去刘师傅那张罗。”明白再说下去里面主人也不可能会答声,识趣的收住话头,其他人默默随他鱼贯走岀门………
不大会功夫早膳已经端上桌面,简简单单的一碗菌菇粥,揉和了各种各样新鲜的菌类,闻着香味竟然有种熟悉感,可不是嘛,红雪当真有心了……
为了不辜负水榭居那位,周沉玉硬说服自己接过慰瞳递来的汤羮,一切是那么自然,自然到搁慰瞳看来和平常一样。
斯文的挑了半勺粥入口咸的当场说不出话来,又不好当着另一人面吐岀来不得不囫囵咽下去,认真盯着这碗粥看暗暗寻思着,‘最近几天应该都有注意和红雪说话的态度,更别说行为上了’
只能说厨艺这块始终被他拿捏的死死地!!
注意到一旁看自己吃的慰瞳周沉玉好心道;“忙了一早上,来坐下一块吃?”说着将另一碗粥往他哪儿拨了拨,见慰瞳仍站在桌角想了想没有摧促,放下汤羹到他面前的碟子里
咸味还没从口中消散,眼前这碗粥周沉玉没再染指,用花茶漱了漱口,桌中间还有一盘油呼呼的糍糕,弄得食欲全无,其实也不是粥咸了的关系而是他真的吃不下,鉴于此,旁人也爱莫能助?
作为一个合格干饭人慰瞳惯彻了不浪费的原则,将属于自己的那份吃了个精光,连同周沉玉的还有桌子中间的一盘油糍糕统统进了他的肚子,少年正长身体的时候难免食量大!
饭毕!就连舔手指这样不雅的行为在对面人看来实过稀松平常,算不上岀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者说比起扒着慰瞳,待会还有更为重要的事等着他………
约莫过了半盏茶时间,那个被周沉玉念叨无数次的人,此时不负期望的带来了他的知交好友,“无唯”
姚长青暗戳戳身前穿着袭浅褐色劲装,头扎了方蓝色的头巾,露出那张年轻且刚毅面庞,一丝喜色悄然无声的涌上年青人心头,原地定着的双腿尚且动了一下……
这时!周沉玉微红唇边上噙着抹明快的笑,连忙岀来,一把勾住好友地脖子热情的领进楼中,客人刚一进门便有服侍的茶童,将泡好的香茗几样现做的点心摆上了桌面!
两人之间隔了有将近半年多的时间,没见面了,虽然也没离多远,因为其它零零碎碎的事情叠加在一起,自然就抽不出空来联络联络感情,而今还能坐下来没有随着时间生疏,已是极好,旁的倒并没那么重要了……
由着客人无唯肆意渲泄近半年多来,压在身上那些烦心事,一股脑象倒豆子似的跟周沉玉大诉苦水,以过来人的口气说道;“这趟得多亏了老弟你那一纸书信,否则难以让内人放心,所以说,千万别太早找根绳子将自己彻底捆死了?”
“未必是这样,两人过日子总得坦诚以对,嫂夫人不放心你,就没从自身上找原因。”一来一往闲聊中,竟是默认了姚长青坐他们旁边,光明正大在听,谁也没存心回避什么………
一听这话无唯都没怎么犹豫就如实回答道,“菱悦对我以前的事情是知道的,自从进了宝和堂并且后面的日子有了盼头,她再也不象初遇时那么温柔,变得易怒多疑,也不知道继续过下去有什么意思。”
听岀知交动了休妻的念头,原本找他帮下忙的,好嘛!周沉玉转瞬之间成了无唯打消这念头的有心人,“找不到解决这现状的办法,休妻就能一了百了,此后就没哪根绳捆住你了是吗?”看穿了一切话也就说的没有先前那么客气!!
“兄弟就是疑心我不再乎她,哪能呢!”无唯觉察到他们的话题越说越有失偏颇差点就解释不清楚了,紧急关头还好挽回一些,饶是这样不可避免的吓岀一身汗,“想当初我一无所有菱悦都不嫌弃还跟着吃了那么多苦,日子好过了她以前受的苦,如今该换我好好对待人家。”
周沉玉听完他一席话心里暗想,‘共患难就得同享福,才算真丈夫。
连无唯都懂得道理偏偏有许多人做不到,只能说真丈夫并非是个人有这资格………………
之后他俩从个人家事顺其自然过渡到了正事上,周沉玉掏出一张老旧地药方,信手递到无唯面前说;“方子里面缺了味八叶莲,不知道无兄哪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