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我说呢,对我在中央军的履历这么熟悉,还活着的同学和战友都没几个了,没想到是你啊,有什么要问的,你问吧,我指定知无不言”
“唉,打住啊你,说是提审记录些资料,其实就是我想单独和你见一面,那个被你打死的,哦不,战死的督战队李名也是个有关系的人,一开始不见他的小队回来,以为倒霉阵亡了,没成想让那两小子把这一捅,就闹大了,他上面的人不依不饶称一定要把凶手抓起来枪毙,得知是你被抓后,我还有刘人戬动用一切能攀上的关系为你说情,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你小子最后还得是凶多吉少,提审你的时候我就在后面的听审席上”
王显咳嗽了一声继续说“要么说你小子真是走运啊,李名上面的那个人因为作战指挥不利被拿下了,这几个法官也不愿意得罪咱们老三期和八十八,八十七出来的老人,因此就这么判决了,但没了上面的威胁判了你十年还真是有点贵重啊”
“没事,反正那俩小子也搭进去了,现在想想他俩那样我还禁不住乐呢”
“瞅你这点出息,这有什么可乐的,我这次来还得给你透个信,虽说是判你十年,弹咱们老三期和德械师里的现在活下来的哪个混的不是有头有脸的,有的虽然当时互不相识,但总归是同窗,一个还活着的这样的同窗真就是不多了,本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原则大家都在保你,战事还不见好,急需军事人才,像你这样根正苗红的军事人员,所以待不了多长时间,你肯定就能出来”
“王显兄啊,这不就是拉派系搞山头吗”
“唉,你小子可别不知好赖啊,刘人戬为了你这事可没少托关系,怕你待不住还给你求下了几次外出劳动放风的机会,你小子可得好好谢谢人家,这小老弟行啊,你说我是不是也能借他关系升升”
“白日做梦”
“你小子,真是不盼我点好啊,看来把你关在这里真对了,最后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给我找几本书吧,待的实在是无聊,给我拿点纸和笔也行啊”
王显点了点头,随后一边瞅向外面的狱警,一边装腔作势的说道“方岑,你的判决已经下来了,在接下来的时间你要听从安排,好好的在这里改造,听到没!”
“是,保证完成任务!”
王显离开后的没几天,他就派人将书和纸笔给我拿了进来,书有三民主义类的书籍,再就是水浒传三国演义之类的,可惜都被那个光头奸商给借去了,望着这空空的笔记本我若有所思,想了一个晚上我突然决定要将我离开学堂离开家乡的这些从军经历写出来,这也是我这本回忆录的初稿。
人呐,总要有些念想,我的记忆里的人和事,我不想忘记,尤其是于一舒,虽然她已不在。
1942年某个晴朗的初春早上,我和几个狱友来到几处老洋房内修剪杂草,这就是刘人戬为我争取到的福利。这几处洋房组成了一个小的别墅群,估计是一些要员留下来的,在这里不远处有一个军事基地,我们经常能听见他们的操练声。
每天劳作完,我们又会被卫兵带到别墅的地下室休息,因为在这里没有什么比这里更适合安置一些囚犯。光头奸商也有这次福利,但他还是在抱怨他的表舅不知什么时候给他弄出去。
他说“这都多长时间了,他是不是把他受苦的老外给忘了,还是你们这样的好,受过审判知道自己可以在这里待几年,不像我得老死在这里”
我不愿听到抱怨,于是转移话题“唉,你知道咱们这是在哪吗,这一路上被装在卡车里,外面的风景也被挡了个严严实实”
“重庆外围的某个小镇”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