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记不得我们喝了多少杯酒,讲了多少窘事,最后的最后只剩下宗雪瑜还保持着清醒,送别完两位八路军军官后,我们干脆就醉倒在了酒桌边,很抱歉,文海的新婚之夜竟然是这样度过的。
半个月后,文海的团又拉起了三千多人,这其中有一半人都是有作战经验的老兵,再加上清一色的美式装备,当地的政府部门见着他都要给几分薄面。
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每日就是跟着文海坐着吉普车从这个营地到另一个营地,我已不再是他的警卫连长,也许是王显韩昌的玩笑话让他走了心,我这个老同学老相识被提升为他的团参谋,兜兜转转又一圈,我还是个团参谋。杨文也被任命为了他的一营长。
一天后的一个早晨,我被文海拉到了一处粮库,刚一进来就看到院中早已坐满了人,只有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在人群中走动,就像是一群鸭子中出现几只觅食的猫一样。
“怎么,这是叫工人搬粮食?”我问。
吉普车停下,文海并没有回复我,他环顾了下四周,找了一阴凉处道“这里有500多人,监狱里的重刑犯,大街上快要饿死的乞丐,乡下的农夫,各种三教九流都有,就是没有当兵的,半个月拉上战场”
“这,这,什么情况”我问。
“还记得上回老宗说给咱们带来份情报吗,出来了,据了解贵子正准备在香扬山后面建一个机场,而香扬山只有山下一个谷口可以过去,那里据说有贵子的一个大队,你的任务就是拔掉谷口,15天的时间贵子机场也修的差不多了,时间就这些”
这情报来的如此突兀,而且这作战任务稀里糊涂的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有一肚子话要问,文海接着说“香扬山这个位置贵子选的很绝,背靠大山,地形崎岖,而且据情报上讲他们抓的劳工都不是这附近的,小林哥他们打死那2个中佐就是去那轮值的,顺便带着他们长官的新命令”
“从这点上判断他们在那连电台都没设啊”我说。
“不错,由此可见他们的重视程度”
“那地方那么复杂,机场我见过啊,修那玩意儿可是个大工程,那儿有那么大的空地吗”
“空地不是最重要,飞机那片大的地方,咋都放下了,主要是一条跑道,这并不太难,要在那设上两三架飞机,咱这一线的运输补给可就遭了大殃了,最重要的是委员长的专机,以及飞往重庆的各个航线都免不了经过这里,这飞机场一旦建成了那可就是抵在咱们喉咙上的一把刀啊”文海说。
“所以是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了?”
“是以这500多人为代价。咱们团刚建成,虽然换装美式装备,但毕竟没经历过太大的战斗,而且上面也不希望这支已经打出名头的部队马上就要去当炮灰”
“所以就东拼西凑了这500多白丁?”我插话道。
“是这样,而且带队指挥官也是上头指派的你,因为你被提团参谋一事,上面对你进行了全面审查,整理出了一份你的个人服役档案,最后一直拍板让你上,政治上你是我们团的人,打下来这功是记在咱们团身上”
“失败了,就是方某率一堆乌合之众送死呗?”
文海意识到我的不悦,可是我并没有让他说话。
“你刚才说了,贵子一个中队,那可是一千多人,我不认为我这五百多乌合之众能拿下,再一个我们这儿枪一响,贵子不就知道他们的机场被发现了吗,到时候援军一到和里面的贵子给我来个包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