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生命体的心魔，想方设法让其宿主的灵魂堕落，走火入魔，最后霸占其躯壳，而你却想方设法保存他的灵魂，所以你确实就是心魔的怪胎，心魔之耻。]】

【我……】心魔望着前方的两个光球，一时间哑语。

光球，一金，一白。

白色的，是张烨的灵魂，金色的，则是蜂巢系统的投影。

心魔望着白色的光球，最终盘坐而下，低着头。

【这是我欠他的。】

【我在虚无暗界诞生，那时候我就和其他心魔一样，想着怎么弄死他，霸占他的身体，可是你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么？】

【他很开心。】

【开心于我的诞生，他还叫我弟弟。】

蜂巢静静地听着他说着。

【十二万九千百年……我于第三千年诞生，第三万年，他便已经得到了虚无暗界的认可，只需要除去心魔，他便能够离开。】

【可你猜，他是怎么做的？】

【虚无暗界迎来了白天，在那白光照耀下，我将会破碎消散，可他却将他的魔格分给了我，让我拥有了实体，让我不会被白光泯灭。】

心魔抬起头，看着那白色的光球，脸上突然浮现出笑意，记忆在他的脑海浮现，那样清晰。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句话。

“我把世界分你一半吧……”

他确实那么做了，为此，虚无暗界愤怒了，这次，虚无暗界不仅剥夺了一切光明，更是剥夺了他所有的感知，包括灵魂感知。

让他连和心魔对话的能力都没有！

让他连自言自语都做不到！

彻彻底底的死寂！

九万九千百年的死寂！

就为了让他区区一个心魔活下来。

他真的难以想象，他是靠着什么在支撑。

甚至……甚至……

他明明失去了所有的感知，他都还在讲着故事，说着笑话，摆出滑稽可笑的姿态。

他在逗心魔开心。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沉寂下去，否则心魔也会像自己承受这样的死寂。

所以，哪怕他听不见心魔的声音，看不到心魔的表情，也无法感知到他的姿态，他也都一如既往地好像小丑一般，玩闹着，逗笑着。

自娱自乐般，不知多久……

在那一次次答非所问和莫名其妙，心魔才终于意识到，他已经听不到了，看不到了，触摸不到了。

【[所以，你才将你的身体给了他。]】

心魔失神地望着张烨的灵魂，声音低沉。

【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他让我体会到了作为真实之人的快乐。】

【他给了我一个家。】

【我是他弟弟。】

【弟弟保护哥哥，是应该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