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望做为金国开国名将之一,他当然知道这些。
然而,完颜宗望乃孤军深入,黄河以南只有他这一支金军,其余四周都是大宋的地盘,大宋的百姓,大宋的军队,无数双注视的眼睛,完颜宗望想找一处大宋不知道的方位渡河,亦或者在大宋完全意料不到的时间就完成渡河,这是绝无可能的。
完颜宗望想要率军渡河北撤,只能就这么明摆着强行渡河。
这么好的机会,种师道有信心,至少留下两万金军!
“老将军真乃我大宋柱石,朕……”赵洹赞叹,种师道不愧是昔年打服西夏的名将,七十六岁高龄了,仍丝毫不惧战。其实赵洹也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不管能留下多少金军,都是对金国的一种削弱。
正当赵洹准备授权种师道全权统军时,李邦彦和张邦昌两人却慌忙跳了出来反对。
“陛下,万万不可呀!”
李邦彦说道:“金军主动北撤,开封危机终得解除,这是大好事。朝廷应该在金军完全撤去北方之后,即派钦差前往议和,如此方可保大宋长久无虞。如若半渡而击,激怒金军,而导致金军回军再围开封,岂非开封又陷危机之中?又或者就此激怒了金国,金国不愿与大宋议和,岂非未来金国随时再次南侵?到时整个大宋都将危矣呀!”
“陛下,正是如此,朝廷不仅不能半渡而击,还应传令各路勤王兵马亦不可擅自出击,好让金军能够安全顺利渡河,如此交好金国,说不定金国便直接同意与大宋议和了。”张邦昌也说道。
李邦彦,张邦昌两人当真是为了能与金国议和,卑躬屈膝,什么尊严,什么脸面都不要了,软弱到等于没有骨头。
还不止这他们二人,朝堂上九成以上的朝臣都是议和派,全都附和他们二人之言。
从这就可以看得出,大宋的投降派人数太多太强大,难怪历史上第一次开封保卫战胜利之后,李纲和宗泽这些在保卫开封之战中有功的人就全部被排挤出开封,导致一年以后的第二次开封保卫战因为无人可用而失败,引发了靖康之耻。
不错,就是无人可用!
大宋虽满朝文武,却根本没有几个真正有用的人,几乎都是尸位素餐,贪污腐朽,贪生怕死之徒。
“住口!金国是敌国,敌军!金国为什么刚灭辽国没两个月,占据的辽国之地都还没有稳定,就毫无顾忌南下攻我大宋,不就是觉得我大宋软弱无能,宛如草原的羔羊?我堂堂大宋,中央王朝,也曾威仪四海,什么时候却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要靠向敌国卑躬屈膝来祈求和平?‘得寸进尺’四字何来?无能软弱之言,软弱之举,换不来和平!”
赵洹指着李邦彦和张邦昌等人就是一顿破口大骂,之前他为了朝廷能继续运转,稳稳撑过第一次开封保卫战,才一直尽可能的对李邦彦和张邦昌等议和派和颜悦色,但如今第一次开封保卫战已经胜利,他何须继续容忍,愤怒了就是要骂!
同时赵洹也是向种师道等一干勤王兵马主将表露自己的心迹,自己这个大宋皇帝绝不软弱。
可惜,金军还没有真正退到黄河以北,还没有到论功行赏的时候,况且李纲还只是一个兵部侍郎、金紫光禄大夫,很难直接取代李邦彦百官之首的丞相之位。
再则,赵洹还想进一步处置童贯等六贼,不宜现在就对李邦彦、张邦昌等人动手,因此骂归骂,赵洹却不会直接革了他们的官职。
被赵洹这般臭骂,李邦彦、张邦昌等人都吓了一大跳,有些瑟瑟发抖,一时之间不敢再言软弱之语。相反种师道、李纲等人却听得热血沸腾。
赵洹沉吟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就这么放过投降派,便看向李纲。
“李纲,你主导守城击退金军有功,朕升你为兵部尚书。原兵部尚书周泓,做为兵部尚书,敌军围困都城却不敢主战,枉掌军事,革为朝散大夫!”
李纲大喜,连忙出列叩拜:“臣李纲,谢陛下。”
“臣周泓……谢陛下。”原兵部尚书周泓则颤颤巍巍出列,先看了李邦彦和张邦昌一眼,见二人满脸怂像,没有半点出来为他说情的意思,无奈只得叩拜领旨。
赵洹又看向种师道下旨道:“种师道,朕同意你趁金军北渡,半渡而击的策略,朕命你全权指挥诸路勤王兵马,务必重创完颜宗望金军。”
“臣种师道领旨,谢陛下!”种师道满面红光,白须颤动。
陛下不仅愿意相信他,还把诸路勤王兵马也暂归他麾下指挥,他如若不能打出一场大胜,岂非愧对陛下。
站位众臣之首的李邦彦和张邦昌二人,这个时候却相视一眼,他们并不相信种师道能取得什么战果,大宋面对金军,能守住城池已经是万幸。
与金军野战?连辽人都不是对手,大宋更不是对手,等种师道失败了,陛下才知道,相信他们,尽可能设法与金国达成议和有多么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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