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中战死了?九万西北军精锐,还有太原府都丢了?”赵洹瞪大了双眼,脸色直接变得极为难看。
在他的设想中,种师中率领的西北军只要保住太原府,就能牵制金军很大一部分力量,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种师中居然想要伏击金军,还反被金军全部拦截歼灭在了城外,连带防守力量缺失的太原府也被金军两日攻克。
九万西北军士兵啊,大宋当前最精锐的一批士兵,二十年前,种师道曾带着他们打服西夏,开拓陇右都护府,金军第一次南下的时候,九万西北军能与完颜宗翰六万金军野战保持互有攻守。
现在就这么全军覆灭了?
赵洹不知道历史上,这支大宋西北军是怎么没的,难道也是像这样?
“种师中啊种师中,你要我骂你什么好!”赵洹咬牙切齿之余,又很是无奈。
大宋西北军就是种师道与种师中兄弟一手带出来的,此次虽然覆灭得有些像儿戏一样,但种师中战死当场了,种家三代所有成年男子也或随种师中战死野外,或战死在太原府城楼。
现在的种家,只剩当初前来开封为种师道送终的五名女卷,一名曾孙辈的哺乳幼儿,可谓满门忠烈。
不管怎么说,能全部战死也无一人投降,种氏一门都算英勇了,还得表彰。
赵洹下旨追赠种师中为少保,同时赠种师道的儿媳为正三品诰命夫人,让她能撑起种家仅剩的几个老弱妇孺。
赶在十月之前,汪伯颜回到了开封。
当得知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开的条件,议和派上下瞬间面露绝望。
“割长江以北?称臣?还要每年五百万贯赋税?”朝会上,赵洹冷笑。
有人欲言又止。
赵洹看见了,懒得猜测他想说什么,直接冷哼斥骂道:“昔年强汉、盛唐,就是周世宗之时,我朝太祖之时,何曾怕过周遭胡虏蛮夷?我泱泱华夏,发迹于黄河两岸,打下万里锦绣江山,唐太宗时,四海内外无不称赞‘天可汗’,金国女真人的祖先曾也不过是天可汗的子民而已。”
“怎么?到了朕这里,到了我大宋,我们就要对胡虏卑躬屈膝,任凭践踏,侮辱,奴役?华夏先民打下的万里江山,长江以北数千万百姓,拱手送给胡虏屠戮*淫?”
“这片大地上,没有尔等的祖坟吗?尔等祖先不会夜里怒斥尔等不配为华夏子孙吗?”
“金国欺我大宋如此,再有妄言卑躬议和者,杀无赦!”
赵洹等的就是这一刻,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汪伯颜北上,绝无可能议和,带回来的只会是金国的加倍羞辱,但他就是要借着这份羞辱,痛斥满朝,这是他欲唤醒华夏民族血性的其中一步。
说完之后,赵洹扫视朝堂。
别说李纲、宗泽、赵鼎、李光这等刚正的主战派,就算是汪伯颜,黄潜善等一众先前张口闭口就妄谈议和的,现在也都一个个涨红着老脸,低着头颅,不敢反驳。
“窦方!”
“奴婢在。”这大太监此刻竟然有些热血沸腾的样子,他虽是残缺之人,却也是华夏民族的一份子,他只觉得刚才赵洹说的话,太刺激人的热血了。
“将朕刚才说的话,都记下来,传到大宋所有百姓耳朵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