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在林家亦盗亦商十几年,对于商道上面的事情自然是了若指掌,立即就对林封谨道:
“少爷说得一点儿也不错,因为往来的行商都愿意来渠镇歇脚,所以方圆数百里内,只有这里最繁华,其余的集镇死气沉沉,越发的衰败。.我更听说渠镇的冯家平曰里行事更是霸道横行,据说在刚刚建立渠镇的时候,甚至是派人扮了盗贼去洗劫其余的镇子!这才做到了现在的独大。”
林封谨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却不再说话。
虽然商队里面的人夜里面受了些惊,但听说了只走四十里就在渠镇歇下以后,纷纷都是有些雀跃了起来。因此刚过晌午便到了渠镇外面,早有人打前站订下了客栈饭食。等到用过了饭以后,商队里面的很多人都是一哄而散,目标自然不是赌坊便是记院。
王家三郎此时也来牵头,邀随行的一干纨绔去吃花酒耍子,林封谨也是欣然答应,一干人出来以后,便见到了冯家派在镇上巡视的家丁,每五人一队,巡视的家丁并非全部都是膀粗腰圆的高大男子,却也是一个个脸色严肃,十分沉稳,行动举止之间都甚有法度。林封谨见了便知道这冯家确实是有知兵之人在主持相应的事宜。
等进到了当地的记寨以后,林封谨更是觉得有些诧异,他本来以为一个镇上能有多好的享受,但是一干人进门以后只看陈设,便觉得装饰也都是颇为精洁富丽。
点选了一个雅间坐下来以后,虽然姑娘们还在梳妆打扮没来,单是看上的几道点心和开胃的小吃,便很是下了一番心思的。说得不客气一点,便是河仓这种重镇当中最好的记院,也未必赶得上这渠镇上随意的一家!
发觉了这一点之后,林封谨眼中光芒一闪,便招手唤来了一个伴当,附耳对他言语了几句,那伴当立即遵循命令将话传了下去。王三郎此前和林封谨做了交易,便以此名义便要他做东,林封谨哈哈一笑欣然应允。
一干人自然是喝酒瓢记玩了个不亦乐乎昏天黑地,甚至还有两个喜欢玩相公的貌似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唤来老鸨要给情弟弟赎身......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一个人过来。
这个人乃是王家三郎的心腹,神色却是慌惶,长衫的后背更是打湿了一大片,喘息着对王三郎附耳了几句,王三郎却是看起来没有什么城府的人,立即推开了怀里面撅着嘴巴娇滴滴的粉头站了起来,失声道:
“什么!又死了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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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人的死状依然是十分凄惨,并且异常的诡异,乃是和之前离奇死掉的人一样,乃是自相残杀而死的。
他们就死在了看守大车的现场,也是露天的空地上。一个人是被生生掐死的,但是这人的手指却是深深插入了对方的右眼眼眶里面,另外一个人更是喉咙上被同伴疯狂的咬了一口!!看现场的模样,竟是将自己身边的同伴当成了生死大敌,妖魔鬼怪一般!
绕是林封谨心智了得,但哪怕是第二次见到对方施展同样的手段杀人,哪怕是又动用了肺神之力,却依然是毫无头绪。这样一来整支商队的士气立即大沮。
这些刀头歃血的草莽汉子讲究的是断胳膊不眨眼,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可是也加倍的迷信,君不见几千年后的古惑仔也要拜关二爷吗?遇到了这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神秘事情,立即各种谣传就纷纷传扬了起来。若是再这么持续下去的话,再过三两天只怕人都要走掉一大半。
不过这个时候,林封谨虽然在外人面前显得惶恐,可是背地里对着自己人却是显得胸有成竹的模样,在睡前还叫来林德,就着花生米和炒虾米小酌了二两,然后吹灯安歇。
等到了半夜的时候,忽然听得外面鼓噪起来,然后就是喧哗大乱,一连声的大叫都是在说“走水了”。
林封谨此时乃是和衣而睡,看起来早有准备,他看见东窗的窗户纸都被映照得通红,看起来火势极其猛烈。然而林封谨此时却是并没有往起火的地方过去,而是带上了早就在外面候着的李虎和林德两人径直大步往旁边旅店的精舍走-----王三郎和陈大彪他们就住那里-------旁边自然有十来名忠心耿耿的手下将他们簇拥在中央。
一干人刚刚走到了距离精舍十余丈的地方,林德便忽然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