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谨离开了格物院当中以后,只觉得心中的那股郁气也是一吐而空,觉得十分畅快,仰天大笑,然后往邺都当中走了过去。↖,
根据雪狗提供的说法,林封谨来到了邺都槐树巷里面,这里乃是平民所居的地方,看起来就十分普通,林封谨走到了这里以后就觉得自己的穿着打扮和这里格格不入,也是引来了众多奇特的目光。
林封谨心中暗道不好,自己来找拜魔教徒本来就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情,要尽量避免露了马脚才好,否则的话,一旦被有心人抓到的话,又是一桩天大的麻烦事情,因此他很干脆的就走了开去,找了个茶楼饮了一个时辰的茶,然后叫来家人去估衣铺子弄了一套普通百姓的衣服回来,这才换上了以后赶过去,重新来到了那处槐树巷当中。
这槐树巷却是个死巷子,想必在里面进进出出的都是脸熟的人,林封谨绕是换了衣服,也是被一干人用防贼的眼神打量着,十分尴尬。走到了巷中的时候,林封谨便是嘘出了一口长气,因为总算是找到了雪狗所说的地方:金家杂货铺。
话说这金家杂货铺门脸虽然小,并且很是有些破烂,但堪称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可以说是什么东西都有,油盐酱醋柴米茶可以说是无所不包,走到了门口以后,一大股花椒,醋,酱油的味道便是扑面而来,能将人迎面都能熏几个跟头。
林封谨走了进去以后,便见到了一个老头子躺在了一张油黑发亮的竹编摇椅上呼呼大睡,甚至能看到嘴巴里面发黑发黄的牙齿,感情若是林封谨手脚不干净的话,至少都能趁机顺走不少东西了。
见到了这情形,林封谨便咳嗽了一声,却是忽然发觉自己的咳嗽声居然都没有这老头子的呼噜声大。因此只好伸手去推他,顺带叫道:
“老人家,老人家?”
这老头子被林封谨一推,反应很大,立即就跳了起来道:
“喂喂喂你要做什么?”
林封谨笑了笑道:
“你在这里开店,我自然是来买东西了。”
这老头子顿时就不耐烦的挥手道:
“滚滚滚,今天我老人家不做生意了,你去别家买吧,我这就要下门板睡觉了。”
林封谨也算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开门做生意的奇葩人士,难怪得门可罗雀。这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面,岂不是在脸上摆明写着“哥是间谍”四个字吗?便嘿然道:
“喂喂喂,少来这套,我来这里是买男人天葵的。”
天葵就是女人的月经,最能污秽各种宝物,不过男人这两个字和天葵组合在一起的话,就显得那个是格外的奇葩了,不过,听到了这切口以后。老头子忽然身体一僵,两眼泛白,便不动了,慢慢的转过了身体来。紧接着,从他脑袋后面的头发当中居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你们有什么事?”
林封谨道:
“我来这里,是想要去找你们的圣女火奴亚亚。”
这老头子伸出手,慢慢的将自己脑后的头发拨开。便出现了一张扭曲的面容:皱纹密布,只剩余下来了一条缝隙的眼睛,还有一张长满了细碎的利齿。三角形的嘴巴,声音也是变得格外的尖细:
“是谁指点你们来这里的?”
林封谨对此并不为奇,拜魔教中人可以说是有着诸多奇特的手段,便淡淡的道:
“是雪狗。”
那尖细的声音显得越发的不耐烦了起来道:
”不认识,你们可以滚蛋了。”
林封谨将脸一沉,冷笑道:
“你一个小小的寄生魔,卑微若蛆虫一般的玩意儿,居然敢和我这样说话?”
被林封谨一说,这寄生魔立即勃然大怒,正要说话,忽然发觉从林封谨的身上居然散发出来了一股无法形容的诡异气息,原来林封谨此时居然将随身携带的魔舍利给拿了出来,并且打开了娲蛇神包在上面的一丝封印,顿时,里面的天魔气息便是泄露了出来。
这寄生魔一感应到了那气息,立即就是浑身上下都是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连带被他依附寄生的老者都翻着白眼呕吐了出来,不停的抽搐,直到了林封谨将魔舍利收起以后这才缓过劲儿来道:
“上主,上主请饶命,请饶命啊!”
林封谨道:
“我也不要你死,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要找火奴亚亚去什么地方就好了。”
这寄生魔立即毕恭毕敬的道:
“小人真的不知道,圣女大人似乎去了西边。”
林封谨道:
“那谁知道?”
这寄生魔思考了半天,想得脸上都冒出了沸腾的蒸汽,这才道:
“在东吕子坟那里有一处香蜡店,门口挑着的旗帜很特别,类似于三角形的酒旗,里面的老板是教中的知行,他一定知道圣女大人去了哪里。”
林封谨暗道这他娘的真的是好麻烦,东吕子乃是前朝的一名大儒,死后有灵,因此得到了后人的尊敬因此设庙,每年清明前后拜祭的人络绎不绝,后来有四位名贫寒书生贪图这里便宜联袂在那里东吕子庙寄住,结果一共是四人都一起中了进士,人人称奇,因此东吕子坟也是盛极一时,此时就像是北京的公主坟那里,已经演绎成了一个地名。不过,这时候考期并没有来临,总归是在邺都的城外,所以还是相当冷清的。
听到了这寄生魔的回答,林封谨便点了点头,一直到他走后,这杂货铺老板才醒了转来,已经完全将之前的事情忘记掉了,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咦?刚刚是我睡着了?还是有客人来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