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小子秃顶红脸,好像是来参加喜庆婚礼,咧着嘴,很官样地笑着,从车上下来后站稳了脚跟,却看也没看张凡等三人一眼,而是背起手,昂起头,领袖般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张凡听见噼噼啪啪一阵响。
原来是摆拍一个领导视察的动作,好几个县里媒体的小记们,躬着身在给成副县长拍照。
三叔见拍照完毕,上前一步,弯下腰,伸出手要和成副县长握手。
成副县长看了一下三叔粗糙的手,皱了皱眉,把村长当空气,仍然背着手,向一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很慈祥地对身边的人道:“去看看,看看灾民安顿得怎么样了。”
这时,县电视台的导演和女播快步冲到前面,摄影的扛起大炮,直播的举起话筒,有个胖胖的一撮胡子长发导演狠狠地一挥手,尖叫了一声:“切!”
直播开始了!
风情无限的女主播约有三十不到,令人喷血的胸前深威雪白,声音里加了无限的蜜意,眼睛盯着成副县长,话筒举在面前,煽情地道:“……现在,我们是在全县受灾最严重的张家埠村现场直播……成副县长昨天晚上后半夜结束了全县抗灾工作会议之后,今晨五点就起床,带领全县抗洪指挥部的主要成员,冒着生命危险,亲临张家埠村,慰问受灾难群众……”
张凡有一种强烈的饱涨感,胃中翻腾,差点吐了。
偷眼向领导群里看了一眼,发现了田秀芳的背影。
田秀芳今天穿一件宽松的卫衣,显得青春靓丽,跟在一众县领导后边走。
张凡发现,当女主播讲到“冒着生命危险”一句时,她轻轻地耸了耸香肩。
看来,她跟张凡有同感。
张凡微微一笑,悄悄跟在人群后边,凑到了她的身后。
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女主播的深威上着力,没人注意最后排的张凡,正好给了他机会。
他伸出小妙手,轻轻地柔柔地在她的腰部下面的那个部位掐了一下。
那是他经常对她实施的一个小小侵犯,他知道她很享受这个,每次掐,在手感上都会有新的收获。
田秀芳一下车就想过来跟张凡说话,无奈碍于副县长在此,只好跟着副县长,不料张凡潜到她身后给她来了一下。
虽然她没有来得及回头,但从掐的部位上判断,肯定是张凡的偷袭。
他的手指很有力,掐得腰部以下部位生疼生疼,却又给人很舒畅的感觉。
“死样!”田秀芳回头,小声嗔道。
“我跟你单独说件事……”张凡拉了她一下。
两人退后几步,在角落里低语。
张凡把张家埠村被洪水冲淹的真正原因讲给田秀芳。
“难道有这事?”她的嘴惊得闭不上。
“我亲自去查看了地形,确实是矿渣堆积引起洪水改道冲了老爷沟和张家埠。”
“这也太……”她怒目低声道。
“就是嘛。”
田秀芳想了想,“你再去煤矿一趟,把录像、拍照都搞一下,把证据固定下来,以防止成天福运走矿渣毁灭证据!”
张凡一惊:还是田秀芳想得远。万一真被成天福把矿渣运走,那么以后就说不清了。
“好,我马上去办。秀芳,这事你看从哪里入手?去法院告?”
田秀芳斜了他一眼:“诉讼的话,非常复杂,程序旷日持久,拖也把人拖垮,即使最后胜利也是惨胜。而且,这事涉及到残疾人基金会这个事业单位,民不告官是古训。”
“那……难道就咽了这口气?我能咽,村民们不能咽!也咽不起呀。这次洪水,彻底把村民的家底都冲垮了,农村辛苦建起的小家,容易吗!”
田秀芳道:“你急什么?放在谁头上谁能罢休?我的意思是说,不走诉讼路线,最好能行政解决。”
“行政解决?”
“对。”
“有成副县长在那挡着,行政裁决的结果能有我们张家埠的甜头?”张凡摇了摇头。
田秀芳道:“你可以利用一下舆论,先抢占道德制高点,然后迫于舆论压力,也许会对张家埠村有利!”
张凡真想抱住她亲一下:这个小妖精,真是绝品,身上有料,脑里有货!
“好,这两件事,我马上去办。”
张凡跟田秀芳约定晚上见面,然后便急忙找韩会计,要他派一个可靠的人去拍照煤矿的现场。
安排完之后,张凡给省城晚报的晚风清徐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