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狠狠地瞪了狱警长一眼,厉声问:“你不是说医生一天来看好几次吗?”
监狱长的汗水一下子就沁到了脑门上:“这,这……”
“回答我的话!”监狱长厉声追问。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监狱长,前天监舍里汇报他有病,医生认定是传染病之后,就把他抬到这里。谁都怕染上病,再加上这个家伙平时在监舍里是狱霸,好几个犯人被他打断过胳膊腿,有一个新来的犯人被他把膀胱踢爆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抢救呢。连管教都奈何不了他,大家恨不得他死,所以……我就没有特别地关心这事,以为他躺两天也许会好……”
“是呀是呀!”一个狱警附和道,“上个月,郭祥山用牙刷把一个新来的撬掉了半嘴大牙!完整还逼那人把牙一颗一颗拣起来全吞了。”
“这事我知道,”监狱长怒道,“已经上报了,准备给郭祥山加刑十年。”
“郭祥山以前的事不提了,”张凡摆了摆头,问狱警长:“医生确诊没有?是什么传染病?”
“医生说,应该是老鼠传染的超强病菌。”
“监狱里有老鼠?”
狱警长摇了摇头:“监狱里为了防止囚犯挖地道逃跑,里里外外全是水泥碎石地基,老鼠根本进不来。我正为这事奇怪呢。”
张凡看了监狱长一眼:“要么,我们去监舍看看?”
“走吧。”
几个人来到十三号监舍。
七、八个囚犯刚吃完晚饭,正围在一起打扑克,见管教干部来了,都站起来,一口一个“正府”地叫着。
“谁被郭祥山搞掉过牙齿?”张凡问。
一个挺帅的小伙子走上来,张开嘴:“正府,你看!”
张凡向他嘴里扫了一眼:剩下的牙齿不超过十颗。
郭祥山果然狠毒。
张凡没作声,在各个角落和床下仔细看了看。
以神识瞳的透视能力,可以确认这里没有什么老鼠洞。
“你们谁见过这里有老鼠?”张凡问。
“没见过,听过老鼠叫。”一个囚犯说,“前天晚上听过,吱吱叫,打开灯后不见了。然后,郭老大就病了。”
“郭老大抬出去后,你们没找到老鼠?”
“没,没找到。狱警长让我们彻底找过,我们找了一天,确实没有。”囚犯道。
“连衣服包都翻开过,鞋子都抠过,没有。”另一个囚犯说。
张凡是二进宫的人,对监舍环境比较熟悉,这里别无他物,要藏住一只老鼠根本不可能。
“老鼠是不是跑出去了?”张凡看了一眼牢门。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监狱的措施严密,属于‘一只老鼠都逃不掉’的。”狱警长摇头道。
几个囚犯也都笑着说,这个不可能,监舍的门不会随便开的。要是随便开,我们早就越狱了。
张凡纳闷了。
既然没跑出去,那……它藏在什么地方?
想了一会儿,走到郭祥山的铺位前。
铺上空空的,被褥已经搬去了小号,只剩平整的床板。
蹲下身,向床下看了看,伸手拽出一只大提包。
“这提包我们翻过。”囚犯说。
张凡没理会他,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取出来。
有衣服裤子,两双新鞋,一些其它生活用品,还有一只铁皮饼干盒子。
铁皮饼干盒子看上去很精美,画着卡通图案,是大华国很著名的一家饼干厂家的产品。
打开饼干盒子,里面出现半盒饼干。
他捏起一块,放在嘴里。
很好吃。
于是,把饼干抓出来分给囚犯吃。
不过,谁都不敢吃。
有人笑道:“不会传染病吗?要是敢吃的话,还会留到今天?”
张凡并不在意,因为他刚才在小号里已经发现,郭祥山根本不是传染病而死,是那种“脱神”死!
也就是说,神魂被生生地从身体上剥离出去,无魂无神,**只能支撑几个时辰,然后死掉。
张凡一边嚼着饼干,一边问:“狱警长,这饼干日期挺亲的,是最近送进来的吧?”
“噢,这个是郭祥山一个叔叔上周探监送来的。”
“叔叔?”张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据董江北说,他舅舅郭祥山六亲不认,除了董江北的妈妈,多少年不跟其它亲戚来往。
哪里冒出来一个叔叔来探监?
张凡心里已经猜出一些端倪了。
“他叔叔长什么样?”张凡问狱警长。
“上次探监时,我也在场监视,他叔叔年纪不小,好像很有钱……”狱警长说到这里,忽然省悟到话说漏了,差点把他叔叔上下打点的事给说出来,忙打住,改口道,“我猜应该是很我钱,开的车不错。”
张凡微微一笑,假装不在意,然后打开手机,翻了一会,找到一张风蝉子的照片。
这是上次为了朱公子朱玉柱生病的事,张凡和风蝉子见面时偷拍的。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张凡把手机凑到狱警长面前。
狱警长只扫了一眼,便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张凡忍不住暗笑:老家伙,我猜想这事就跟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