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了唐庭若刚才一闪而过的疼惜,沈齐善眼神忽闪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多问。在他看来,这样的权贵自是离得越远越好。
“清儿,你父亲说得也没错,你许久未有归家,的确应该在家多待上些日子。”
“可是若儿姐”
沈梨清甚至还没有说完,就被自己父亲和兄长默契十足的一句“恭送殿下”给挡了个死死的。
长公主府中,唐庭若一边惬意地喝着茶,一边观赏着面前的一片没有了荷花的荷塘。阿月在一旁给树儿裹着干稻草,免得在冬天被冻死了去。
“阿月,”唐庭若似笑非笑:“你可知沈家的那位白面公子?”
阿月愣了愣,摇头道:“回殿下,不熟。”
“那便是认识了。”
阿月没有再说话,但唐庭若也多少猜到了一点儿,并没有过多的动作,继续问道:“沈家家主服用的那些药材,是你送去的吧。”
唐庭若甚至没有用问句,仿佛已经很肯定了一般。
而阿月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只走到唐庭若的面前去,就扑通一下跪了下去:“阿月有罪!”
“阿月,本宫待你如何?”唐庭若一直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阿月不敢抬头看她,却觉得背上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主子待奴婢,自是极好的。”
阿月越发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了,她的心跳频次越来越快,这次的确是她做错了事情,并且
且还不是错。她最开始做这件事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想到后果了,只是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偷盗府中财物,该如何罚?”
阿月:“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那就是等同于死刑,甚至于比死刑还更为痛苦。阿月皱着眉,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退后着道:“阿月自当前去领罚。”
唐庭若什么都没有说,眸子里头透露出来的话,就好像是在说这冬日的景象真是美不胜收一般。
阿月是继沈嬷嬷之后第二个被唐庭若责罚的人,如果说沈嬷嬷那一次是众望所归,那么阿月就是不明所以。就算是府中新来的役,都知道阿月对唐庭若最是忠心,但是这么忠心耿耿的一个奴婢都被唐庭若这般责罚,那他们这些平时就不殷勤的人,可不得倒大霉?
可就在阿月躺到那一方横木上去的时候,唐庭若还是出现了,负责仗刑的人见到唐庭若过来,还叹了一口气,然后很自然地将手中的棍棒给收了起来。
阿月再如何说都是唐庭若身边的大丫鬟,若是被他给打坏了,唐庭若一下子怪罪下来,他可担待不起。
“怎么,看着本宫作甚?”
但唐庭若却丝毫没有一点要让人停手的意思,负责行刑的人只好硬着头皮,一仗一仗地打下去。
即便是已经控制住了力道,但他常年行刑惯了,打在人的身上,还是会有一阵一阵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