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庭若想,兴许只要熬过了这一次,武维桢后面的事情或许就和她没有关系了,那么后面的悲惨,是否也不会发生了呢?
这次仲冬宴,对于上一辈子的唐庭若来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经过了仲冬宴,唐庭若对武维桢那叫一个死心塌地不离不弃,甚至还偷摸儿跑到曲靖侯府去,各种小手段是防不胜防。现在想起来,唐庭若还会觉得当时的自己真是勇敢。
若是那时候的勇敢能够分一点儿给现在的自己,或许她会有勇气接近温澜。
唐庭若瞥了一眼那双手拿着笛子吹奏出悦耳音符的少年郎,嘴角微微上扬,太阳从云层背后照出了光来,给站在不远处的少年郎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他的侧脸很是好看,金色的阳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越发显得迷人且神秘。
他的手指很细很长,轻捏着鱼白色的玉笛,竟是那玉笛要逊色了几分,靠在玉笛边上的嘴唇不薄不厚,上下瓣划分地很均匀,唇形极为好看,唇线明显,唐庭若甚至只想用“唇红齿白”来形容他。
台下的沈梨清暗自握紧了双全,唐庭若那一举一动,以及她刚才看着小王爷的那个眼神,沈梨清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唐庭若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沈梨清,就已经有了一颗想杀她的心了。
曲终,笔落。
两个人出乎意外地默契,武维桢只是以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在看着唐庭若作画,唐庭若是什么样的人他多多多少少还是了解过的,自幼文武不全,大字不识,胸无点墨。让她作画?画乌龟还差不多。
所以武维桢对于沈梨清说的话是完全相信的,当然了,沈梨清也是很相信唐庭若是绝对作不出什么大画作来的,就等着看唐庭若出洋相呢!
上辈子这个时候,唐庭若被逼得穿上了舞裙,然后站到台子中央的时候,手足无措,音乐响起,只是学着沈梨清之前的样子别扭地动作着,完全没有一点美感可言。
可谓是出尽了丑相。然后当然就是曲靖侯府大公子武维桢的表演时间了,他先是一把将唐庭若护在了身后,随后还替唐庭若跟陛下请罪,并且还借着陛下的手重重责罚了沈梨清。不光抱得美人归,出了自己的一口气,还赢得了陛下的信任。
真真的“一箭三雕”。
首笔的动作很利落,空中一个转手,就将笔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案几上除了这块绢布多了些颜色,其它地方都和原来没有什么太多差别,很干净。
唐秦桑和皇后座位稍高一些,所以是能够看到唐庭若作画的整个过程的,即便是有些许的看不太清,唐秦桑却依旧能感觉到绝非儿童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