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头还是讲究的,将那些杯子好生用溪水洗了过后,才倒了些酒水进去,这酒一开,唐庭若便闻出来了,劲儿绝对是十足的!他将杯子放到两人的面前,继续说着:
“这锁啊,起前苏家小少爷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怪老头似乎是在这里头闷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个能说话的,便滔滔不绝了起来:“你猜苏小少爷佩戴的那个锁,是出自谁的手?”
唐庭若双眼冒光,说:“该不会是您吧?”
怪老头一拍大腿,激动道:“今儿个还真就巧了!当年那个锁就是出自我小老头儿的手!”
“那还真是巧呢!”唐庭若笑得很单纯,那双凤眸也全然没了平时的那些媚气,反倒是有一种不一样的纯粹,比起那些杏眼,好像更加地容易让人相信了。
“所以说啊,姑娘你还是回去和你家兄长商量商量,这个锁,说到底还是有些不太吉利。”怪老头儿喝了一口酒,继续说着:
“当年苏家找到我的时候,我还颇为惊讶,我不过就是一个闲着没事打打铁的小老头,怎么这般豪气的买卖就落到我的头上来了呢?”一杯烈酒下肚,怪老头的脸上也逐渐现出了些红晕来。
“但是吧,有钱不赚那是傻子!后来这锁刚打出来没多久,苏家就被人给灭了,你说我那段时间有多胆战心惊?生怕就有人传出来说是我打出来的长命锁不干净。”怪老头摇了摇头,继续说:“现在倒好了,姑娘你又拿着这图样来找我,也不怪我老头儿对你那般警惕了。”
“听你这么说,是后来完全没有人来找过你了。”唐庭若说得云淡风轻的,就好像只是两个老友在说起当年的趣事一般。
“我那个时候害怕啊,就跑去苏家看了几眼,就瞅见一个七八岁的贵族小孩站在苏府的废墟前面,还磕了几个头。”怪老头想起当年的事情,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于是乎又是一杯烈酒。
“是苏家的人吗?”唐庭若并没有问他说是否就是苏家小少爷,在外人心里,苏府是举家上下尽数被灭了族,但是能对着苏府废墟磕头的人,除了是苏家的人之外,大抵也想不到还有没有别人了。
微醺的怪老头摇了摇头:“不是,苏家小少爷那个时候才三岁,那个小孩的穿着打扮,我估摸着怎么着都是一个大家族的人。”
“那就奇怪了,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和苏府等等?!”唐庭若顿了一下,怀疑道:“该不是苏家小少爷的好友吧?”
唐庭若一番动作看着十分逼真,竟是硬生生将当年的一些细节全都给掏了个遍,偏生这怪老头酒劲上头,全然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下了套还傻乎乎地往套里头钻了去。温澜就一直看着她,手里头的酒也只是浅尝辄止,怪老头几乎要将一整坛子都灌下肚了去,他手里的酒似乎都没有少上一点。
唐庭若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就当作温澜这个人完全不存在好了。就算是唐庭若的脸皮再厚,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也还是会十分不自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