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唐庭若来说,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唐庭若却是如何也笑不出来,见着少年郎瘦弱的肩膀,唐庭若竟觉得万分心疼。
大年初一一过,便是各家开始相互走访的日子了,一直延续到初七,整整六天里,这些天都是可以亲戚之间相互走动,以及出嫁的姑娘们可以回娘家看看,至于唐庭若,本来就是过了团圆饭就没有她什么事了,她身为皇族,可以走动的亲戚除了唐秦桑夫妇之外,她再想不出别的什么了。
而唐秦桑和叶卓尔这些日子也都在各种忙活,完全没有空来搭理她,于是乎,唐庭若早上起来之后,简单梳洗一番,便准备去那翎画楼坐上一坐了。
阿月才将唐庭若的头发盘好,便听着外边一阵喧嚣,不一会儿,便见着了怒气冲冲的贺隐,以及他那把不管春夏秋冬都一定要带在身上的折扇。
“哟,这不是国府的贺先生吗?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唐庭若笑了笑,也完全不在意他私闯女眷内宅的事情。
贺隐进来时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便先说道:“小生莽撞,误闯了殿下宅院,却实属心有无奈,不得已而为之,还望殿下能够见谅。”
早上起来的唐庭若不施粉黛,眉不化而黑,唇不点而红,甚至还有一种早晨起来还尚未睡醒的朦胧感,贺隐突然就心生明白,为何这等女子能够让温澜那般如痴如醉。
“哦?说来听听。”贺隐向来沉稳,她也都时听说过的。
贺隐眼神闪动,许久才撑了一口气地说道:“殿下昨夜可是与温小王爷待在一起?”
贺隐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地位问出这般问题是十分不得体的,但是这个时候却不得不问,又因为有着之前几次见过唐庭若的印象,觉得她虽然是纨绔却不至于不讲道理,所以就赌上一赌了。
唐庭若漫不经心地回答:“是又如何?”
她站起身来,分明身材上要比贺隐矮上一截,但那周身的气场却完全不熟,恍惚间看上去似乎唐庭若还要高上许多,她的眸子里第一次闪过了一抹锐利:
“本宫去了哪,同谁一起,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国府先生来管教了?”
贺隐一楞,一时间失了方寸,却也只能先认错,他双手往前作揖,头低下,态度十分臣恳:“小生莽撞,失了礼数,殿下贵为公主,自是我这一个区区国府先生无法插手的,殿下若是要罚,小生也绝无二话。”
说到底贺隐也都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国府先生,还是通过了唐秦桑的批准的,若唐庭若这般责罚他,倒是显得唐庭若十分不识相了。
但唐庭若生平最是厌恶别人的威胁,于是眉头一皱,语气中显然带了几分冷气:“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罚你?”
唐庭若吩咐阿月:“前几日本宫的新宠物似乎还没找着妈子,不如就让贺先生试一试吧。”
贺隐完全都惊呆了,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唐庭若都已经打算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