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莺两人搜罗了一个晚上,满载而归。
这妖狐有些身家,以它一个百年老妖的积蓄,若是都换成凡俗金银之物,给七,八个受害者家庭做赔偿那是绰绰有余;修行生物的身家和普通凡人的身家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他们没有给蒹葭寺留下什么,南能大师不可能收这种财货;对他们两个来说也是一样,这些东西是不能沾手的,因小失大。
办成了这件几十年的谜案,正该享受道德果实,傻了才会过手这些东西。
最终的结果恐怕就是放出去做些民生工程,或者在其它案件中为受害人贴补出去;不是每件悬案都能找到凶手,每个凶手都和胡文一样擅长理财。
回去的路上,提灯和尚很不满意,“你早就知道妖狐在盗文气?”
候莺摊摊手,“实话实说,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文气能偷?只是有些怀疑,却不能确定;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有三个疑问,后来被你打岔,第三个疑问没说么?”
提灯和尚真的很想撕烂这张嘴,“什么叫我打岔?明明就是你故意隐瞒,不愿意分享情报!”
候莺也不理他的抱怨,“具体有多少受害者,传言有很多,但也有不少凭空杜撰只为引人注意的,其实就是普通案件;还有一些偶然事件,比如真的受了刺激,为情所伤,为财而疯的。
在我能够确定的七,八件中,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共性,那就是受害者都是读书人,都是小有名气的诗人!”
得意的一笑,老刑缉出马,总是能在蛛丝马迹中发现别人忽略的细节,这是他的老本行,他为自己的专业而骄傲。
“如果只是采阳补阴,这世间多的是声色犬马的纨绣子弟,他们更容易上当,也更容易物色目标。
都是当地以诗闻名的士子,这也很奇怪,你知道的,读书人可不是单只做诗,大考也不会考这些诗词之道。
问题就来了,为什么这些受害者都有这样的共性?”
提灯哼道:“所以你在蒹葭寺闲逛一天,其实就是在研究妖狐的那些题跋?”
候莺点点头,“是的,所以我其实也没故意隐瞒你,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些疑问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妖狐对人类诗人很有兴趣,但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这就是我来蒹葭寺的原因,我只是想和那只妖狐接触一下,看看它的反应?”
两人信马由缰,候莺在整理他的思路,他也不想瞒着这个和尚,因为接下来还有好几个神秘连环案等着他们解决,他不想累死自己,就需要一个有力的帮手,这和尚不是普通人。
“直到进了蒹葭寺,幸亏南能大师不在,我才有机会完整瞻仰寺中的一切;原本是想看看有没有妖狐在寺内活动的痕迹,但痕迹没发现,却发现了它为了显摆自己而留下的题跋。
那些提跋有些看起来很熟悉,有的是一个名词,有的是一个短句,隐隐给我在哪里看过的感觉,然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些题跋中有一部分竟然就是那些书生的心血。
这个妖狐在剽窃!它为了能够融入人类世界,结果就把方向放在了做诗上,自以为如果能够做诗那就一定没人再拿它当妖物来看,但是,他恐怕还没有率握做诗的诀窍,所以就只能先借用?”
提灯和尚看着他,“然后你就在那两只竹简上找到了两首诗?妖狐自以为只有自己知道,还没有流传出去的诗?然后你就开始挖坑,按照这两首诗的格律自己又做了两首,就为了引出它的剽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