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之问的决断非常及时,因为所有这一切的发生都不可能是和他们同样境界的连桥小修能够做到,那必然是通天三境的上修,而且恐怕还是感神自然之境的上修才能做到。
在这样的恶意下,任何犹豫都会让他万劫不复,任何苟且都只可能带来更大的麻烦。
他这里一自断紫府,候莺立刻感觉身上一轻,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身上移开了一样,趁此机会拔剑纵身,觑准那道力量的传送方向,剑光如虹,全力斩出。
这一剑,已是他的全力,三尺长剑剑上燕罡却长达丈许,其中萧索杀意沛然于形,在数年感悟中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那是紧贴洞壁的一峰巨大钟乳石的背后,在前期的观察中两人都有过仔细的探验,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会有人悄悄潜了进来,如果不是向之问断然自毁紫府破坏了那道生命力场,让它露出些许破绽,到现在他也未必能感知到危险到底来自何处?
剑芒锋锐,瞬间切过水缸粗的钟乳石,仿佛天下一切物事都无法在这样的锋锐面前存在;但这只是假象,再凌厉的剑势也掩盖不了燕罡由灵力构成的本质,哪怕加上剑意的加成也无法突破法力屏障。
这一剑,终究无功,候莺也在这样的气机碰撞中被弹了出去,空中转折,仍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把周围的钟乳石撞得断裂一地。
但是,那峰巨大的钟乳石终究还是被切开,露出了站在阴意中的一个人形。
向之问强忍紫府自毁带来的反噬,看着钟乳石后的那道身影,满脸的不可置信
“郑师叔?你怎么在这里?”
郑士變有些遗憾的看着这两个人,很可惜,他的计划功亏一篑,还是失败了。
“我来这里给你保驾护航不过看起来你好像不太承我的情?”
向之问心神激荡,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师门内的长辈在背后对他下手,
“为什么?我们之间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师叔如此处心积虑到底所为何来?”
他不明白,如果只为杀人,有太多的机会,根本就没必要折腾这些故事;为什么在他冲境时下手,明显是想在这其中得到些什么,但他想不明白,一个高高在上的通玄上修能在他这样的小修身上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如果郑士變是连桥境还情有可原,事出有因,但郑士變明明已经渡过了这一关,还有什么理由重来一遍?
郑士變还想尽最后的努力,“我说过了,就是为你护法;你想一想,如果你不自毁紫府门径如果你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定现在都已经上境成功了?
现在嘛,你却相信你那个爱惹事非的师弟,生生断了自己的前程,也不知到底图的是个什么?”
向之问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故意在锦城讲堂引诱他这里有灵泉机缘,然后鬼鬼崇崇暗中跟随,甚至还在他冲境过程中混入自家的生命力场,这哪里是护法,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夺舍!
“我相信我兄弟,却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