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遁如虹,在海域上空来回盘旋;以他的判断,船上的成年人未必会死在几个贼子手上,毕竟他们都是最好的掩护。
唯一麻烦的是这个孩子,谁也不知道这些贼子当初是怎么处置的,就只能看天意。
在海上嚣张跋扈惯了,为了使计陷害对手,他们已经失去了修士的底限。
候茑抱着哪怕付出百倍的努力,也不放过一丝可能的心态,顺着洋流方向向前绕飞;即使感觉希望越来越渺茫,也不放弃。
终于,在偏出六,七十里外的浪滔里,他发现了一条小船,这是远洋海船必备的救生装置,在上面隐约有生命的波动迹象。
这一次,终于不用拿剑来试探了。
桑木岛港口,石老大看着船上
抬下来的一个个伤者,明明是落水之难,但每个人大腿上都有一个贯穿洞,一眼看上去着实的恐怖。
但有医师在旁啧啧称奇,这样的伤势看着可怕,但实际上却没有伤到骨骼经脉血管,而是从最肉厚处穿过,一个人如此可能是巧合,但如果十数人都是如此那就让人不禁叹服。
很明显,这是刻意而为,但为什么仙师救人会在每人身上扎个洞?这就很难理解。
幸运的是,这样的伤势只需将养个把月就会尽复,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条船也是桑木岛的运矿船,都是熟悉的人,但他们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知道矿船本来航行的好好的,虽然风大浪高,但以他们的经验也不至于不知道躲开暗礁?
船只四分五裂的很突然,猝不及防;接下来就是入海后的自救也不必提,总之,好像每个人都能碰巧得到一段船板?
然后就是随波逐流,大腿一疼就被提去了礁盘,一切都发生的云里雾里;这是凡人视角的局限性,身在大海中一起一浮,也就是他们这些水手才能勉强保持镇定,即使这样,谁也没空去观察天空。
就在大家哼哼唧唧,被人抬着去往临时救助之所时,天空上一到剑光闪过,一名修士手抱一个毯子落了下来,正落在伤心欲绝的女人身旁,轻轻把毯子递过去。
女人悲喜交加,嚎啕大哭,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个凶神恶煞,蛮不讲理斩了她一剑的修士,却为她送回了心爱的孩子,到现在为止她都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该感恩戴德?还是义愤填膺?
候茑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感受,她的愤怒不能动摇他分毫,她的感恩也不能帮到他分毫,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把别人的评价抛在脑后。
石老大颠颠的跑了过来,有点莫名其妙,「仙师,您这是?」
候茑看了看他,摇了摇头,也不说话,纵起身形,向东南方向的峭壁灯塔飞去。
留下石老大叹了口气,这好奇的毛病是该改改了。
候茑起到空中,须臾之间就来到晁道人修行的灯塔上空,这次既不招呼,也不问询,而是一剑斩出,把灯塔周围布置的预警之阵给噼得稀巴烂。
飞剑余势不停,回转过来,顺便又削掉了半个塔顶。
……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