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啸却不轻易妄下决断,神识传向某人,“怎么说?”
候茑理所当然,“结阵,向西!”
谭啸是个明白人,知道这剑修故意拖大家留在这里一定有目的,虽然他不清楚是什么,但直觉不会错。
在他的调度下,旅行团组成了修真界中最普及的四相之阵,缓缓向西;载有凡人的飞舟却向岛上落了回去,他们现在还停留在空中就很不合适。
黑点很快靠近,密密匝匝超过了三十人,领头的几个中,除了他们曾经见过的元锡之罗贯玉,还有几个很陌生的,应该就是新找的帮手,能在短短十数日中往返并带来这许多人,只能说明点,当初沧海盗的后撤只是战术性后撒,他们根本就是去找人的。
这就是海盗的方式,他们很少以寡敌众,更喜欢以众欺真。
为首一人,黑袍覆盖全身,甚至连整个脑袋都遮掩了起来,身形极高极瘦远远高出正常人类的范畴,就彷佛一根竹杆。
三十余人散开,毫无顾忌的把旅行团围在中间,那黑袍首领口中发出金石刮擦的声音,
“无知之徒既然淌了这趟浑水,却不能容你们这般离开;敢杀我沧海盗的人,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谭啸却不理他,这些人啸聚而来,可不是过来喝茶交朋友的;双方在上次战斗中结怨已深,各有死伤,这笔账算不清楚。
只神识候茑,“是突是防?”
候茑不动声色,“防。”
“你找了帮手?有多少人?”
“不知,其实,来没来我也不清楚......”
谭啸气苦,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人,拿旅行团二十余人当棋子,还这么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也只能这样安排,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难受,明明是这家伙搞的鬼,却要让他来扯大旗,画大饼,
“大家守好了,只要坚持些时间,支援就会赶到!”
就有团里成员充满了希望,“是离海节度府要趁此机会收网么?”
这些旅行者来自大陆各处,他们还不了解真正的节度府是个什么玩意儿,但他们不知道,可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傻的。
老蔡老彭心有不安的传言,“节度府?怎么可能?他们得到消息单单研判真伪就要花上个十天半月,再调动派造,又要拖上数日,最后磨皮蹭痒赶过来,没有一月时间休想见到这些老爷们,这还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
没人回答他们,因为谁也没有正确答桉,包括始作俑者。
但谭啸有自己的理论,“他们那个首领,就是海报神俞道光吧?扬名离支外海百余年,未曾一败;候道友剑术通神,实为我辈翘楚,他就交给你了。”
候茑很不满意,“凭啥老子就要出大力?岛不是老子的岛,旅行团也不是老子的......”
谭啸咬牙切齿,“因为是你出的馊主意让大家留在这里等半个月的!你不上谁上?不牵制住他,我怕这破阵都坚持不了百息!”
阵并不破,就是人有些孬;越是人多的阵法,越是需要彼此之间默契的配合或者境界再高些,到了金丹或者婴变,对道的本质有了更深的理解,也就能做到各司其职,互不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