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他,换做是李初平于正行之流,他也就实话实说了,但武征明他并不熟悉,在剡门全真中分洗白派和入魔派,他不得不小心行事,不想给人留下话柄。
武征明眉头微皱,这个大风原的门徒也不知是谁的座下,表面恭敬下,内心其实警惕;也难怪,不是这样的心性,做不出这样胆大妄为之事。
他是剡门全真在离支海游历的上修不假,但并没有节制一众通天三境修士的权力,可以建言,但不能指派,就是剡门全真的规矩。
在剡门中,辈份和职位双权并立,正管和非正管的区别很大,不是你是长辈就可以对下面的弟子为所欲为的。
他也不想多言,但谁让他倒霉,是事件发生后头一个回蜃楼的剡门金丹上修,所以,该擦的屁-股还得擦,这关系到整个离支海剡门和道门的态势,关系到每一个剡门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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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这里停留,修真界中解决争端的方法无数,其实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一走了之。
你在这里,所有人都会不自在,有的人为了争那口气,为了面子,就只能端着放不下来。
离开这里,剩下的事交给教里,只要你不死,对蜃楼商界这些人来说就永远都是一个现实的威胁。」
候茑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这位师叔说话这么直接,也很有道理。
武征明澹澹道:「不用担心你在这里的家人,你活着,她就没事,因为没人愿意整日提心吊胆还得防着有海盗上门屠族灭户,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肆意妄为。
你死了,那也不用想,该来的总会来。」
候茑一揖,「如此,便依师叔之言。」
蜃楼后续事宜中,他的位置确实很尴尬,这些日子下来他也清晰的感觉到了这一点,无论在节度府还是在道门商会那里,他的出现都只能让事情越来越糟糕,越来越对立。
确实是该离开一段时间了。
武征明看着他一字一句,「你的处事,胆大妄为,身为全真教一员,除了自己的私事外,还需考虑教内的整体方略,如果人人都凭意气行事,教内有多少精力给你们擦-屁-股的?
蜃楼之事你不必再管,自有我等周旋;但该负的责任别人也帮不了你。
此次离开,会有危险,吴门不可能就容你这么轻松脱身。
我不会卫护你,自己闯的祸,还得自己走出来,你可明白?」
候茑一笑,「明白,我有心理准备。」
武征明晃身无踪,候茑回过头,白清浅正倚门而立,显然,她已经听到了什么。
候茑苦笑,「要跑路了,杀了人,总有报应,我之前和你所说……」
白清浅目光清澈,「这些日子你都和我说过无数遍了,趁武师叔还在,你就应该现在走!」
候茑洒然而笑,又不是生离死别,有什么好多愁善感的?
「如此,我换个地方杀人去!」
纵身而去。
白清浅痴痴的看着夜空,这注定了就是她未来要时常面对的结果,没办法,无法两全。
相思隔秋水一别暗遥天。海上清歌感,人间宝剑篇。
……皂滑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