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茑正躺在假山顶上晒太阳,暖洋洋的让他昏昏欲睡,这是多日精神疲惫后的自然反应,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从来都不会刻意通过修行来驱赶睡意。
什么是修行?该睡睡,该吃吃,该放松就放松,才能让自己时刻保持一个相对高效的状态。
就在他半睡半醒,似梦似真时,就感觉有人推开了南北院的角门,向花园跑了过来,还不止一个,慌不择路的样子。
心中叹了口气,这凡世的麻烦无穷无尽,从
垩黄氏隔三差五的给他送吃食起,他就有所预感。
食物做的非常好,人嘛,也是风韵犹存,就彷佛知道他好这一口似的。
女人的直觉,不分修凡,总是很准确的。
踉踉跄跄,三个女子跑进了花园,举目四望,空无一人。
茫然无助的站住,不知该做什么?
身后,一个公子哥打扮的青年男子带着两个打手和一个公人,不紧不慢的跟了过来,最后是垩黄氏,深一步浅一步的,口中焦急,
「段公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可否再宽限些时日?您把她们带走见官,红喜班可就垮了台子,这以后..…「
那段公子豪不动容,「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三位小娘子欠了我的钱,我来催债理所当然;
白纸黑字,我愿意宽限那是我的仁慈,我不愿意,那说明公子我也手头不宽泛啊。」
垩黄氏强笑道:「公子说笑了,谁不知道段氏乃玉京大族,怎么能看得上这点小钱。
段公子,我就直说了吧,红喜班不仅是我毕生的心血所在,也是家父家祖经营了一辈子的行当,我不会在我的手中把它毁掉,所以,不管您用什么方法,我也绝不会出让!「
段公子冷笑,「好志气!久闻垩班主外柔内刚,女中豪杰,今次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可我这个人呢,就有点倔脾气,越是得不到的,越是不肯放手。「
轻佻的用扇子一挑垩黄氏的下巴,「红喜班几十号人,大都是夫人训练了数年十数年的舞歌好手,如果人都没了,红喜班还是红喜班么?「
指了指面前瑟瑟发抖的三名女子,不屑道:「人皆有弱点,她们中有好穿戴的,有帮衬亲族渡难关的,有资助情郎的,哪怕夫人给出的酬劳不薄,也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欲望,因为欲无止境。」
收回折扇,啪的一声打开,风度翩翩,「这样的人可不止她们三个,每个人都有可乘之机,比如您的台柱子中小生好赌,青衣贪婪,武旦养娈,花脸迷丹...….
我只找了这几个不出名的舞者,就是给夫人留了面子,让你知道只要我段公子想找你们的毛病,就一定能找出来!
人无完人,更何况哪怕你就算是个完人,我也能把你敲出一条缝来。「
唰的一声合上折扇,「段家乃玉京大族,不会做那巧取豪夺之事,咱们一切都按照规矩来。
一笔让夫人一辈子衣食无忧的款子,夫人替我管理这个戏班,人员你来管,戏码我来定。
本公子好言好语和你商量,夫人何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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