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变得好看了起来。
候茑的遁纵仍然矫健如龙,遁行轨迹让人完全摸不清楚他下一步的方向,这也是他这些年在海上练就的本领,对剑修来说,遁纵几乎就是战斗力的半壁江山。
钱长卿则充分发挥了道门术法炮台的特点,因为身带护阵,他也不可能像剑修那样比拼速度;而是以不变应万变,每一次飞剑攻入都会被清风阵消减几成,而每一个术法发出都比正常状态强出几分。
他这样的修士,就很少有专精一门的道理,全面,就是他们的准则;于是,水箭,火蛇,金锥,木刺,石落.....五行术法信手拈来,其中丝毫不见勉强,丝滑圆润,丝丝入扣,就像一个术法机器,其瞬法能力让人叹为观止。
候茑还是头一次接触能够把术法玩到这种地步的道门中人,没有任何的炫技,最简单的护
阵,最普通的道体,最基础的术法,最朴实的战斗理念,当这些平凡的东西揉合在一起时,一切都变得不平凡起来。
如果这就是道门核心弟子的真正水平,那么再往上的真传弟子会达到什么程度?他还真有点吃不准;就说当前,十二个挑战者如果第二个就是这样的水平,那么以此类推到最后一个时,他还真没信心能对付得了。
当然,他并不清楚其实钱长卿的实力在追风盗中稳稳排在前三之例,他也不是在离海驻守,而是过来体验大海,顺便看看师兄;追风盗群选择现在就把他推出来,目的就是凭借他的实力稳住局势,否则如果连续两人脆败,就很打击信心,也会让剑修起势。
飞剑,遵循自己的节奏,不断在轻重缓急虚实快慢上做文章,等于就是用飞剑来测试对手在各种情况下的应对反应。
术法,则是以不变应完变,永远是一个节奏,以自我为中心,视外界变化为无物。
这样的战斗,钱长卿看起来被动,反击也是隔靴搔痒,但胜在长力十足;候茑表现的十分主动,仿佛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实际上真正有威胁的攻击却少之又少。
如果单论这一场战斗,当然候茑的赢面更大,毕竟百密一疏,战斗的实质就是主动进取,逼对手犯错,而钱长卿在这方面几乎毫无所获。
但他们的战斗却是守擂的背景,如果考虑这样打下去的消耗,对候茑来说就未必友好,把这个钱长卿熬下去了,下一个呢?
就连独孤姐妹都看出了其中的不妥,独孤岚哼了一声,「道门太不要脸了,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磨时间么?还大陆有数的大派呢,行事这么猥琐。」
旁边张大嘴叹了口气,「这就是真实的修真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谁还会在意什么脸面?不过你们也无需担心,候师兄还没开始发力,真正爆发的话,这道人未必撑得住!」
说完,从宝葫芦里掏出一杆幡子,呵呵笑道:「我怕的是师弟打得兴起,就忘了后面还有十个对手;咱们给他鼓鼓劲,可别再磨蹭了。」
幡子迎风一展,上面一行大字,倒也十分符合张大嘴的诙谐性格,'纱布擦屁—股,师兄漏一手!'
一旁沧海盗们齐声鼓噪,「漏一手,漏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