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轩正咬下一口,当即愣住,随后双颊一红,低下头像只老鼠慢慢咀嚼起来。
白云飞倒不觉得有什么,笑道:“没去哪,下山就去蓬莱云城走走,还遇到之前去送药的,时常被留下来,大家也都恢复健康了,一直说想亲自向我们道谢。不过咱们只是帮忙送药,也没做什么,害我很是不好意思。”
白云飞又道:“我不只给唐小三买糖,也有给陌桑带点心啊,这个怎么了?那句话又怎么了?”
聂英和蓝臻羽下意识地看了白陌桑一眼,难怪他一句也没说,原来是自己也受惠了。如此看来,白云飞的行为确实只像在照顾弟弟而已,几名世家公子中,比他晚出生的就属白陌桑和唐禹轩了。
聂英和蓝臻羽又心照不宣互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他们默默达成了某种共识。蓝臻羽道:“云飞,你可真是个好兄长。”
白云飞苦笑道:“浩清兄,怎么感觉你这句不是在夸我?”
蓝臻羽低下头继续看书,微微叹道:“你的错觉罢了。”
酉时晚膳时,唐禹轩吃不到平常一半的量。
三个月后,在比武大会开始前的一个月,听学期间开放学子互相切磋武艺,聂英不知道应了多少人的比试邀约,手下败将也不知积了多少。八成是为自己赢的,两成是为蓝臻羽赢的。
弓术比赛后听学的第三个月,盈盈一水间最流行的一句话便是:要动蓝浩清,先赢他的狗。而和他打过的人又接了下一句:蓝狗聂成华,醉酒当打架。
陵川蓝氏虽说是修仙世家,实际上更像是武林世家,注重武学,因此招来许多学子的好奇,想试试蓝家公子的本事,更想试试蓝家武学的本事。但全都被聂英打跑了。
可偏偏聂英打的是蓝家的底,却不学蓝家的武。切磋者总感觉像在跟个醉汉打架似的,却怎么也碰不到聂英。旁人看来,是聂英好像就那么要输了,却又一点事也没有。
那一个月最有看头的,便是学子们与聂英的比武切磋了。
实际上蓝臻羽是没聂英强,但蓝臻羽不想跟他们打,聂英也不想让蓝臻羽跟他们打,所以仗着自己是家仆,替主上场。虽说他自己也玩得挺痛快的。跟金宵比过招后,他对谁都不怕了。
那一个月也决定了学子们是否参加比武大会,六大世家中,白陌桑、金宵和风青弃权了。聂英还调侃白陌桑,带把扇子上场,大喊“我堂兄是白云飞”说不定也能赢。
求学问道讲求公平,但压根没什么真正的公平,人人自危,谁都不想得罪一些人,怕的不是那一些人,而是一些人背后的那些人。所以,与其得罪大人物面前的小人物,倒不如直接挑衅大人物,像是蓝臻羽、白云飞和金冠杰。
蓝臻羽的都给聂英挡了,白云飞的自己挡了,金冠杰的通通拒绝了,他的理由很简单,他父亲金子笙说不让他在比武大会前跟任何人切磋,评审之命,也没人敢再针对下去。
至于唐禹轩立场虽然与金冠杰相似,都有当家的作评,他却一个战帖都没收到,聂英说是大家懂得怜香惜玉。蓝臻羽说是大家怕唐迭易比怕金子笙还多,唐迭易百毒圣手的名号也不是摆着好听而已,虽然名面上是个代当家,但谁都知道,他才是唐门当今的家主。虽说总是笑面盈盈、和蔼可亲,实际作风却果决狠戾,真发怒起来,也是杀人不眨眼──这跟他蒙着眼无关。
而那金家宗主金子笙是个武痴,素来爱兵器大于女人,不然也不会只有金冠杰一个儿子。但金子笙的侄子侄女倒是很多,全都是他大哥风花雪月的结果。谁让他大哥金子符正与他相反,素来只爱美人。
金子笙和金冠杰父子俩各有所好,一个热爱兵器,还有个专门的藏武阁。一个喜欢收集奇珍异物、研究各类玄学。人人都夸他们,不愧是亲生的大商人。